谁想陈小桑的小脑袋凑过来,他赶忙后退,就见她欣喜地盯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问道:“你识字吗?”
不等他回话,旁边的沈兴义就朗声应道:“他哪儿是只识字啊,还会做文章了。”
陈小桑双眼发亮:“在哪儿读书的呀?”
沈大郎给他爹使眼色,可沈兴义完全没察觉,大着嗓门喊道:“跟县学里的先生读书呐。”
“县学可太贵了,束脩加笔墨纸砚,光靠我卖肉可负担不起。县学里的魏先生看我儿子聪明,就私下收了他,只有下雨了他不能上山打猎我才送他去县里读书。”
沈兴义说得抑扬顿挫:“要不怎么说我儿子能耐,他呀,边打猎边读书,还不比魏先生县学里正经读书的学生差!”
“咳咳!”沈大郎大声咳嗽,让他爹别说多了。
可沈兴义说得抑扬顿挫,陈小桑听得又起劲儿,小手推了他一把,随口道:“嗓子不舒服就去喝水润润。”
说完又巴巴盯着沈兴义,“那他要参加科举不?”
沈兴义粗犷的眉毛一竖:“我可负担不起他考科举。”
“可他聪明呀,还会做文章,往后能当好大好大的官!”陈小桑两只胳膊在半空画了个大圈。
沈大郎神情一动,扭头去看她。
这丫头还知道考科举当官?
“哎,丫头你还小,可是不知道哟,读书费老鼻子钱了!就他手里这本叫《论语》还是什么的书,花了我二两银子。”
“二两啊!够我喝一年的酒了!”
说起这事儿,沈兴义就是满肚子委屈。
他一个嗜酒如命的人,为了让他儿子读书,愣是忍着滴酒不沾。
哎哟,可苦了他了!
陈老汉听得倒抽一口凉气,扭头就看那本蓝色封皮的书。
二两银子,他家得攒半年。
他不禁感叹:“还是兴义你能耐,靠着卖肉还能供大郎读个书,我们地里刨食的可是想都不敢想。”
沈兴义可算找到倒苦水的人了,“哎”一声,撇开头,就道:“我卖肉也挣不了这多钱,我是把老家的田地房屋都卖了,身上才有点钱。”
“要是他不打猎贴补,就光靠我,我们两个得饿死。老哥哟,但凡我有钱,还不修个好屋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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