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将剩下四串冰糖葫芦塞进她手里,应了声,带着陈小桑的全部家当回家了。
陈四树一回来,李氏就打发他去洗澡。
等他洗干净出来,一碗筒子骨汤煮的肥肉面放到了他的跟前。
陈四树简直狼吞虎咽,边吃边跟家里人哭诉这一个多月遭的罪。
陈老汉嗑嗑烟杆的灰,不咸不淡道:“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没出息。”
李氏也道:“你爹和几个哥哥都去服过徭役,没一个回来跟你这么哭的。”
陈四树被堵得委屈地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扭头就去找陈小桑,就见他家亲亲的小妹正跟三个柱子一起开心吃着糖葫芦呢。
他更悲愤了;“我们堤上死了好几个人呢。”
修堤坝是苦力活儿,可吃的却能是粗粮,还是半生不熟的,有的人扛不住,一头栽进水里就飘在了。
陈老汉又敲敲烟斗:“村里这么多人在,不能让你有事。”
李氏就道:“都瘦得跟猴子一样了,肯定也吃了不少苦,过年这几天正好补补。”
总算听到他娘说了暖心窝的话,四郎就布拉布拉把他被打的事儿都说了。
陈老汉拧了眉头:“不是让你去了给一百文管事的吗?”
陈四树哭唧唧:“我没舍得呀。”
陈大树几个这才正了神色。
每家每年都得出一个壮劳力去服徭役,他们一去就会偷偷给管事的差役一百文钱,那些管事的差役就会给些照顾。
偶尔累得不行了,还能偷偷歇会儿。
管事的差役收了钱,往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没交钱的,见到歇息就会一鞭子抽下去。一般危险的活儿也会是没给钱的人去做,被折磨狠了,可能就丧命了。
陈小桑听得拧了眉头:“死人了他们也不管吗?”
陈大树解释:“每年服徭役都会死人,只要死得不多,也不会有人管。”
三个柱子吓白了脸:“我们……我们长大了也要去服徭役吗?”
“每个男丁都得服徭役。”陈大树正色道。
三个柱子吓得都要哭了,连手上的糖葫芦都不香了。
大树媳妇瞪了大树一眼:“你吓他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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