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了,又能赶路了,也不用再受折磨教沈大郎了,他觉得自己获得新生了。
行礼打包起来很快,他们把东西放到两辆专程装行礼的马车后,便浩浩荡荡再次出发了。
坐上马车的陈子都瞅着沈大郎膝盖上搁着一张旧琴,他还看了两眼。
“这琴能弹么?”
沈大郎也说不好,他还没真正弹过琴,所以对音律把控不准。
他便把琴往陈子都眼前推,“县老爷试试?”
许久没碰过琴的陈子都有些手痒痒。
他顺手接过,对沈大郎道:“咱都这么熟了,又出了丰都县,往后别喊我县老爷了,你跟着小桑一块儿喊我子都哥吧。”
在丰都县被喊县老爷,他能抬头挺胸。
要是在京城还喊他县老爷,得被人笑话死。
京城全是大官,他一个县老爷可是垫底的,到时候见到谁都低人一等。
还是叫他子都哥好,亲热。
陈子都随手谈了几下,觉得音不准的,便顺手给调了。
全调完,他顺手给谈了一个曲子。
陈小桑由衷感叹:“子都哥谈得真好。”
“我的音律先生年轻时是皇宫里的乐师,我得了他五分真传。”
说起这个,陈子都很骄傲。
那可是皇宫里的乐师,是全朝最懂音律的一波人。
他能得五分真传,已经是有些天分了。
“那你还在学吗?”陈小桑问道。
陈子都叹口气,连连摇头:“自从离家后,我便没碰过琴了。”
自从考上进士后,在家呆了些日子,便被指派到丰都县当县令。
他是上任,总不能带着琴师过来吧?
万一让京城的御史知道,还不得参他一本。
当然,他也没时间。
丰都县的事儿太多太杂,他光是给前任收拾烂摊子都花了许久。
还没收拾完......
陈子都都想哭了。
手头弹出的音律也变得哀怨忧伤。
陈小桑叹气:“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