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今日出来的晚,等她把别家都跑过再去魏家时,已经是未时了。
他们在路边买了几块饼子,几口啃完就当一顿午饭。
去魏家帮着魏夫人扎针后,便急匆匆要离开。
魏老夫人原本想留她们,陈小桑找了个由头把她的话堵住了,只能任由她们回家。
魏老夫人一个人看着自家儿媳,总有些发慌,便盼望着儿子赶紧回来。
可一直到深夜,魏侍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到家。
“今儿怎么这么晚呐?”
魏侍郎揉揉困倦的双眼道:“陈阁老卧床不起了,皇上无心政事,还早早离宫,我们不好私自回家,只能一直待在衙里。”
“陈阁老又病倒了?”魏老夫人吃惊。
最近几年,他身子一直不好,尤其去年,连早朝都不上了。
他年纪大了,若是再病倒,怕是熬不住了。
当天晚上,陈阁老病倒的消息就在京城各家传开。
不少人已经做起盘算了。
此时的陈阁老正做坐在凳子上,静静等着皇帝看那些账册。
陈小桑他们只是大略翻了一下,了解个大概就放下了。
皇帝不同,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读,等读完便翻一页。
他已经看了四个多时辰。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便是屋子里放满了烛火,看起账册来还是费劲。
皇帝放下账册,揉揉疲惫的双眼:“这些藩王胆子倒是大。”
陈阁老抓着拐杖,道:“圣上莫要动怒。”
“怎么不动怒?这些人在自己封地上胡作非为,打着朝廷的名义征苛税,巧立名目纳捐,甚至贪墨各种朝廷拨款,致使民不聊生!”
说到激动处,皇帝坐不住,起身在屋子来回走动。
“这些藩王封地上,各个官员互相勾结瞒报朝廷。便是范浔这等油滑之人,都转不开手。”
自从上回陈阁老与他说了赈灾银两连县里都没到后,皇帝就将范浔排下去了。
只是许久了,范浔每每回信,都是寥寥数语,左右意思是他还没查明银两去向,灾民也不好安顿。
“他们想作什么?以下犯上?”皇帝气恼道。
陈阁老赶忙提醒:“圣上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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