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听墙头听来的词语,嘴角无意识的勾起嘲讽的角度。
“仁心?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仁心’的话,那群孩子还用得着去街头挨饿受冻吗?”
他像是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瞥了洛萨一眼,却也懒得道歉了。
四九低下头,玩弄着垂下来的发丝,语气僵硬。
“之前的事情,并非我之所为。几个不懂事的小毛孩瞎闹一通,我已经教训过了。你大可不用担心往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亚伊的伤,我代他谢谢……“
他没能把这套说辞讲完,因为洛萨把手搭上了他的肩。
“你这语气……哎,不用这么紧张的,多大事。以后注意点就行了,操这么多心。得,我去倒两杯果汁。”
四九强忍下了无数个白眼。
他的威严和周全怎么就变成紧张和多心了?心情复杂地咂着这杯微凉的柠檬水,四九似乎想起什么,抬头朝洛萨望去。
“对了,这个病不是有传染性吗?你到时候怎么预防呢?”
洛萨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将自己身旁的物品举起来,递给四九。
“你看,这是什么?”
四九顺着望过去,看见了那个奇怪的物品——
一个漆黑的、皮革质感的鸟嘴面具。
——
弗洛伊德基,1347年,1月。意外早到的春天还是如以往一样温和冷冽,却夹杂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哀嚎。
加法城爆发瘟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欧洲,所有的港口都拒绝他们登陆。
意大利威尼斯港让他们的船在海上隔离40天后才准许上岸,意在阻止瘟疫传入。
但船上携带病毒的老鼠会游泳,它们早已泅渡到岸上。
可怕的黑死病,开始在欧洲蔓延。
这犹如在阴影里滋生的魔鬼侵袭了威尼斯和热拉亚两个重要港口,还未离开的人们连忙返回,殊不知酿成了更大的灾祸。
现在的洛萨,正在一家诊所暂任职临床医师。
而四九,成为了他的助手。
“我也在爷爷的店里待过几年,耳濡目染,总不会拖你后腿吧?”
洛萨没法拒绝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况且四九看上去的确对医学很感兴趣,只好答应了。
所幸弗洛伊德基似乎还未出现疑似病例,只有一些发烧发热的病人正等待治疗。
洛萨高兴地想,说不准没那么糟糕呢。
为了安全起见,他托四九去给每一个需要接触病人的医生定制了一个类似的鸟嘴面具。
第二天早上当四九拿着那几个面具回到诊所时,洛萨瞥见他手上还有另一只白色的陶瓷喜剧面具,随口问道。
“这是什么?”
“唔,顺手买的。”
四九欲言又止,有些尴尬。
“小时候想去演戏剧呢,后来……”
四九卡了壳,没继续说下去。
洛萨也知道为什么——
后来父母出海,船毁人亡,留他一人在威尼斯过了几个星期,最后还是老爷爷捡到了他,将他接到弗洛伊德基住下。
看到气氛逐渐凝固,洛萨忙换了个话题。
“呃,教会的事情怎么样了?”
是了,四九刚刚还去教堂询问能否为这次灾难资助医师们一些物资的。
“教会?”
提起这两个字,四九嘲讽地扯了下嘴角。
“我劝你别指望那些老头子,思想迂腐得很。”
他拿起一只羽毛笔,细细地在每个面罩上刻下编号,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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