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便是无数箭矢破空而起,又星罗棋布而下,洒在追击长水骑的叛军身上。
“不要留手,将箭矢全部抛光!”甄武大喝。
箭雨不停,不断压缩着叛军的空间。
“啊!”
无论步骑,倒地纷纷,惨嚎一片。
等到箭矢抛空,整个叛军前沿追击部队几乎失去建制。
“将军!”
就在这个时间点,有人来告诉甄武:“南北方向,出现两路叛军,正以包抄之势向我军运作!”
“嗯!?”甄武一惊,而后立马道:“带路!”
他走到麓谷最高处,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当前——
长水骑诱叛军入谷;
平难军伏于谷两侧;
而大批叛军则趁这个时间点,迅速运作到平难军两侧!
这个距离,后撤等同于认输——因为你一旦后退,就将后背卖给了敌人。
凭借平难军对叛军的素质碾压,完成败撤的难度不大,但败字也就印在了脸上。
“狗日的!”
甄武眯起眼睛骂了一句:“这一侧看上去少说有万人,叛军这是想要一口将我吞下啊!”
“将军,我们怎么办,是撤还是防守反击?”军司马问道。
甄武用力抓了抓头,眉头皱成一团。
军情紧急,却没有给他缓慢思考的空间。
是守战还是后撤,一瞬间的决定,便关系着整个战争的走向……
砰!
就在甄武犹豫的时候,巍峨大城上,忽然一声鼓敲响。
砰砰砰!
一声之后,声声鼓响。
而后鼓声连绵不断,如惊雷滚动。
甄武猛地回头,盯着张梓所在,张口一吐:“战!”
随着‘战’字一出,麓谷上也奏响鼓声。
平难军没有选择撤离,而是收缩阵型,背依谷地,选择了最佳战斗位置和阵型。
哪怕舍弃战马,步行死格,凭借兵甲之利和自身底气,他们也无惧数量远超己方的叛军。
“将军!叛军大批往麓谷我军去了!”
沿河处,哨骑急告丁斐。
远处望去,叛军人如蚁流,往麓谷缓缓涌去。
丁斐点头:“我看见了。”
“要去支援吗?”左右问道。
“不!”丁斐按着佩刀、也按住自己那颗跳动的心:“再看看,不要乱动!”
八千人到此,而且是到了一片骑兵受到束缚的地盘。
殿下虽在,却坐困城内,等待自己等人前去救援。
一切,都落在自己和甄武肩上。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上面没有决策者顶着,这让先前只为一校尉的丁斐,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只负责执行军令,而肩挑整个战局走向的压力,实在不是一个量级。
“哈哈哈!”
城楼上的鼓声,引得韩雄大笑不止。
他立在高高的望台上,看着和己方部队短兵相接的甄武所部,意气风发:
“这批朝廷援军走不掉了!”
“长途奔袭,只带干粮,又无战马可用,他靠什么和我斗?”
“周彻擂鼓,无非是激下属死战,替自己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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