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晚。
这家客栈就在灵州郊外,也就是说,苏娞缨很快就要和张道行分道扬镳了。
当然,她不想让张道行知道。
来到这家客栈后,她已经悄悄打听好了前往京城的路怎么走。
好在在这里已经看不到灾荒的迹象,除非你仔细寻找,还是能找的到的。
现在夜已深,苏娞缨收拾好了行李,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小包裹,里面是些衣物和盘缠。
她轻轻地走出房间,隔间就是张道行的房间。
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估计张道行已经睡下了。
“对不起……”
对着门口轻轻说完这三个字,苏娞缨再次回到房间,拿了包裹。当她打开房门,来到走廊上时,忽然怔住了。
因为张道行站在她的面前。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上……如厕……”
面对张道行,苏娞缨第一次感到窘迫和不安。
“如厕需要带着包裹吗?”
苏娞缨不知如何作答。
“你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去灵臺山,对吗?”傍晚的时候,张道行註意到苏娞缨在悄悄打听前往京城的路,所以知道了这点。他一直不敢睡觉,就是担心苏娞缨会趁机溜走。
苏娞缨一声长嘆,看着张道行说道:“没错。”
张道行惨笑道:“你竟然骗我?”
苏娞缨道:“我去京城,是有要事在身,等我办完了事情,一定会去灵臺山找你的。”
张道行沈默下来,眼里十分失望。
“抱歉……”
苏娞缨从他身边经过,他并未阻拦。
其实,现在张道行已经不会阻止苏娞缨去京城了,苏娞缨没有必要深夜就走。只不过,留下来会让苏娞缨心里不好受,不如离开。
张道行没想到,苏娞缨走后,他会那么难受,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有过去把苏娞缨追回来的念头,但负气让他没有这么做。
他内心百感交集,无比焦虑。
他问被苏娞缨叫醒的店小二,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睡着。
店小二指了指柜臺边的酒。
张道行第一次喝酒,就被呛得难受,喉咙似有一团火再燃烧。
他非常不喜欢喝酒,但他还是喝了。
他不知道喝酒会醉,人们通常借酒浇愁。他只知道喝酒的会难受,肉体的难受能让他暂时不去想心里的难受,这就足够了。
新月如钩,淡淡地照在苍茫的大地上。
七匹快马在大道上疾驰,骑马的人或戴着斗笠,或包着头巾,个个面容冷峻,目显寒光。
很快,七匹马停在了客栈门前。
敲门声响起。
店小二打着哈欠出来开门,看到张道行醉趴在桌面上,抱怨道:“得了,今晚别想睡个好觉了。”
门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个戴斗笠的。
大晚上的还戴着斗笠,令人感到违和。
“几位客观,住店是吗?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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