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岳过去南越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采苹可以忍,也可以继续等。她只希望最后的事情不让她失望就足够了。至于别的,真的可以随便就过去了。
最后,采苹嘆息了一声,脸上的神情越发苦闷。她觉得要是继续纠缠下去,她真的快要累坏了。最可怕的还不是那些有的没的,而是内心的折磨,这才是最要命的。
好不容易,采苹终于来到了国师府。这么多年了,变换了这么多个地方,但仍旧是在有厉南生的地方她才能感觉到痛得那么明显。
她亲自扣的门,说是有故人来见厉南生。那家奴看着采苹气质不凡,还是乖乖去通报了。故人,或许这就是采苹与厉南生之间唯一的关系。
对于这个故人,厉南生并没有太大把握。这么多年了,他还有几个故人。能有故人在就已然很不错了,可数目真的不多了。他想要看见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这一次的相见,厉南生却没有失望,他都没想过会是采苹。别的人若是想见他,他都有可能不见。唯独是采苹,就算他剩下一口气在,他还是要去见的。
两人一同进了屋,厉南生亲自给采苹倒了茶:“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在这也有很多年了,一直都很挂念你,一直却没敢写信给你。我知道,每次面对你的时候我都是很懦弱的。”
“你不用这么说,你是个很厉害的人,南生。”采苹的脸上仍旧是带着平淡,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表现得再激烈,其实也不过如此,那又何必要这么做呢?
这一次过来是叙旧,也是谈判,是相聚,也是永别。总不可能在开始的这一刻就将气氛给闹僵了,这样如何又能继续下去呢?
自然,厉南生也生气不起来了。其实是他绑了慕成名的,但是采苹的态度太温柔了。这是一件很不真实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就在厉南生一脸茫然的时候,采苹突然间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一方手帕给他。手帕上有个姑娘,姑娘撑着伞往前走,而这四周都还是下着雨的。
可以看得出来,这手帕绣得很不错,绣工很好,看起来栩栩如生。只是多了几分凄凉,不是厉南生喜欢的类型。
但是在这个时候送这种见面礼,难道还看不出来意思吗?这明摆就是采苹已然有了答案。这一次的相见,是真的最后一面,是真的永别了。
思至此处,厉南生的脸上就多了几分痛苦,他忍不住嘆息了一声。
“看来我在你的心里仍旧是没有太高的地位啊?我也不能怨你,因为这都是我自己自找的。我自始至终,还是走不到你的心里。”
“这不是我们的错,这只是因为我们没有缘分而已。”采苹也只能这么给厉南生臺阶下了,不然难道还能说厉南生处处不如慕星移吗?
这是事实,但也侧面影射了采苹是一个很势利的人。这也是真相,但是采苹就是不想要让别人发现而已。这太尴尬了,始终是不好摆在臺面上来说的。
而这一句没有缘分,真的是深深地刺进厉南生的心里面了。他没有想过原来他这么多年的痴望,到了采苹的面前就变成了执迷不悟,这听着都能够感到难过。
反正这样的答案,厉南生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了。这实在是太难了,想想都有种无可奈何,厉南生又不能反驳,因为这明摆着就是一种很赏脸的说法。
要是不赏脸,那更加难听的都还能说得出口呢!何必又要为厉南生保全所谓的颜面呢?这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采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