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粉墨的视线在公羊刁刁的帕子上一扫而过,伸出手,展开手指,露出一截肿胀的断指,问:“能接上吗?”
公羊刁刁扫了眼断指,道:“能……能能……能个毛!”
华粉墨收回手,攥着从泥潭中打捞出来的断指,不语。心头划过他娘曾对他说过的话。娘说,这是他的红线姻缘,是天注定的。可如今却被他亲手斩断。断得那么彻底,就连公羊刁刁都无法将其接上。
这,便是他的命?呵……
公羊刁刁看向华粉墨的左手,道:“切切切……切都切了,还想安回去?当……当当……当自己是木头人呢?一颗木钉搞定?!”
华粉墨垂眸看着自己的断指,露出一记嘲讽的笑意,道:“是啊,切都切了,再续上也是枉然。”一抬手,竟是将断指扔出了窗口。
楼下,不知是谁经过,被断指砸中,发出哎呦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狗叫,渐渐远去,再无动静。
公羊刁刁皱眉,道:“留在身边,也也也……也留个念想不是?”
华粉墨反问:“有何念想可留?”
公羊刁刁哑然。
二人再无言语,一声不响地坐着,却不见任何尴尬。显然,二人是熟识的,且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一丝尴尬。
半晌,公羊刁刁用脚踢了踢华粉墨,道:“你来找我,就就……就这件事儿?你你你……你最近没受伤?”
华粉墨道看向公羊刁刁,道:“没有。我发现,他残虐成性,却不喜欢我自残。如此……”伸出双手,“在我切光九根手指之前,想必他不会再伤我。”
公羊刁刁气恼得瞪圆了眼睛,道:“我我我……我这里有毒药!”
华粉墨收回手,道:“你不是不伤人性命吗?”
公羊刁刁道:“你你你……你不会偷去用啊?!你那么心狠手辣,还……还还……还害怕杀人不成?”
华粉墨垂眸,发出一声轻笑:“呵……”
公羊刁刁问:“傻笑什么?”
华粉墨道:“若能杀,你当我会……”闭口,不再言语。
公羊刁刁气恼地道:“怎就杀……”不知想到什么,竟也闭上了嘴巴。
又是好一阵沉默,华粉墨开口道:“上次拜托你,去救唐佳人和唐不休,害你病了许久。”
公羊刁刁想起自己受华粉墨所托,去山上提醒不休门俩祸害小心二王爷的追杀,却被唐佳人打到犯病。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他一想起这件事,就恨的牙痒痒。如今,再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缘分呐!
公羊刁刁的唇角自然上扬,道:“小小小……小事儿一件。我我……我们岐黄馆,素来就是以救人性命为己任。”
如此好说话的公羊刁刁,真是……诡异啊!
华粉墨心中存了疑惑,打量了公羊刁刁一眼。目光所及之处,看见了一块怪异的帕子。那帕子中间有……裆。是的,裤裆。
华粉墨伸手去拿,却被公羊刁刁抢先拿走,藏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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