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统领子聿,所有人自认识他以来,一路从羽林中郎将升任禁军最高统领,从未见他朝谁屈过膝,即使见到皇上和皇后亦只是抱拳躬身。任中郎将时,很多人视他的行为为不懂礼数,待升至统领时,大多人则认为他铁骨冷傲。
本事够大,武功够强,他有骄傲的本钱。
然而今日,他却如此恭敬地朝着马车里的男子双膝跪地,以他如今的身份,这已经圣驾前的最高礼仪……这意味着什么?
“本王以为,宫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清雅的嗓音从封闭的马车里淡淡传出,听不出高兴或者生气的情绪,却教人无端觉得畏惧。
子聿垂首道:“属下知罪,稍候入了宫,愿听主上发落。”
“子聿?子统领?”马车里传来方才发声的清冷女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口吻,懒懒的,似乎小憩方醒。
子聿淡淡道:“姑娘有何吩咐?”
“唔,吩咐不敢,只是想问一问你,慕容府派出的死士号称数千,为何本姑娘一路上遇到的只有不到一千人,是你暗中动的手脚?”
子聿道:“是。”
柔柔的女音霎时添了点凉凉的味道:“扫了本姑娘的兴,你该当何罪?”
“……”
“不回答?那就继续跪着吧。”嗓音慵懒倦怠,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接下来又道:“一柱香已经燃了一半,长亭,你时间不多了,是想尝试一下本姑娘特意为你发明的酷刑吗?”
“不敢有劳末主子。”谢长亭波澜不惊地应了一声,淡淡道:“先清除城门障碍,护送主人车驾进城。至于慕容霆,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格杀,动手吧。”
动手,当然不是只为了对付慕容霆一人,高高的城门上,慕容霆最器重的几千弓箭手已蓄势待发,方向一致对准马车。
随着谢长亭一声令下,数百位紫袍齐齐轻点足尖,自马上一跃而起,开弓,取箭,三箭连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若流星,数百人同时射出的箭矢密密麻麻一片,由下而上直袭城墻之上。
没有惨叫,没有呻?吟,所有箭头齐齐命中要害,一击毙命,片刻之间,城墻上已倒下一大半,有的直接翻身摔下城头,脑浆迸裂,鲜血四溅。
蓄势待发的数千弓箭手,还没等到他们将军的射击命令,却提前等来了他们的生命终结。
紫衣铁骑简简单单露了一手,回身端坐马上,闻风不动,已足够教十万将士胆颤,场上静得呼吸可闻。
慕容霆的脸色已由铁青到苍白,纵然他玩弄权势一生,又怎能想到,本来以为效忠凤王的人,竟是别人的棋子,在最关键时刻,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子聿还跪在地上未起,他的举动已然说明了车内男子的身份,十万将士即使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如此大的转变,却又怎敢轻举妄动?一个不慎,犯下的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慕容霆的身后,只有亲近的将领数百人,欲与他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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