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一扫,东南面角落处,舒河面色冰冷,手里抱着被火红色披风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云阳,放置于脚边的剑尚未入鞘,剑尖上有明显的血迹。
云阳明显还在沈睡之中,对周遭发生的事一无所觉。
视线微转,西南处床榻边上,墨离面无表情地低头跪着,身上罩着一件墨色袍服,里面的白衣,却已经被鲜血染红,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
苏末慢慢走上前,举起手,一句话没说,冷冷的,霹雳啪啦连续四记耳光,毫不留情地掌在他脸上。
声音响亮,刺激众人耳膜,力道之重,不止两边脸颊迅速红肿,唇边血丝,也顺着嘴角溢出。
墨离身子晃了晃,还是一声未吭,只是头,垂得更低了些。
“末主子!”
率先开口,是月萧和舒桐,面露焦急之色。
苏末转头,口气冰冷,“你们觉得他不该打?”
两人瞬间一窒,无言。
如果苏末问的是“你们觉得他不该死?”,他们一定知道该如何回答,并且肯定地回答“是”。
可是苏末问的事“你们觉得他不该打?”
该死,和该打,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苍昊在靠近舒河身旁的软椅上坐了下来,淡淡道:“十四,把云阳抱回凤阳宫。云惜,你跟去照顾。”
两人低头应是,半句不敢多言。
十四从舒河怀里接过云阳,舒河却似乎并不想放手,苍昊淡然的眸光一扫,舒河心里一颤,不得不放手让十四把人抱过去。
“说吧,什么情况?”
舒河是第一个发现的,自然由他来说最为准确。
然而,他心里怒极,并且牵涉到云阳,心里此刻心里难受得紧,他又如何说得出口?
见舒河咬着唇不说话,淑太妃淡淡道:“还是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