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不去深想的问题,仿佛在一天之内全都冒了出来,迫使她面对。
她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段宴秋穿的什么牌子的衣服,用什么牌子的手机。
她只注意到的是,段宴秋成绩很好,字很好,运动也好。
可眼下,仿佛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两个人之间隔着的是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
春夏报了段宴秋的名字,保安放行。
山水城很大,依湖而建,身后便是几百亩的高尔夫球场。放眼望去,一片山水。
正是冬天,才下了雪,树枝上星星点点的白色雪花。
这样一来一回,已是华灯初上,几颗飞雪缓缓落下,落在道路两侧的灌木丛里。路灯昏黄,拉长她瘦弱的身影,春夏远远的看见了一座独立小楼。
那小楼仿佛伫立在山野上,门前有一个很大的庭院,种植着一些花草。门口亮着一盏吊灯,照亮了青石板路。
佟春夏隐约看见了屋内似乎有人。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也不进去,就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兰莹那些刻薄的话突然全都跑了出来,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子里回放。
她看着段宴秋住的地方,富丽堂皇得不像样子,她突然觉得脚下步子有些沉重。
也许,就这样吧。
他既然决定了要走,自己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而且他们两个的结局也早已注定是分离。
非要问个原因吗?
佟春夏站在门前,晚风吹拂,有些冷,雪花零星刺骨的凉。
她抬眼的瞬间,竟觉得他门口的灯都亮得刺目。
可是饶是这样想着,她却仍神不知鬼不觉的伸手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阿姨,皮肤很好,看起来很温柔,春夏见过段宴秋妈妈一次,自然认得眼前的人不是段宴秋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