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寄托自己全部思念的影子,一位“爸爸”的符号,不要厌恶自己。
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因为不受爸爸喜欢才得不到而已。
望着窗外的人,用手紧紧掩住自己的嘴唇,眼眸充斥红血丝,浸入了大海里,嘴边尝到了咸涩。
听不得这样的话,心痛难耐到极点。
从没有这样心疼过。
他好似没有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不知她的喜怒哀乐、不知她的爱恨渴求。
可是熙贞啊。
你是最与众不同的孩子。
所以上帝藏起了你生命的一部分。
他想告诉你。
就算这样。
你依然是最宝贵的那一个。
等到亲属送灵车从墓园离开的时候。
孔刘才载着她将车子开了进去,不为别的,只是想尽自己的那一份心,小小吊唁。
没有多留。
送上花聊表心意后也就转身离去。
但在下坡的一排树下,见到了一个本该坐着家属车离开的人站在僻静处等着他们。
巍峨挺拔,一座几经风雨的山石,黑色丧服黑色领带,手臂戴着白底黑条方布。
面容疲惫,目光幽深,唇边和下巴有青黑的胡茬。
是郑宇成。
人生真是奇妙。
算起来。
在这短短的几天丧期内,一直默默在身后陪伴自己的人会是熙贞和孔刘。
他有看到。
他也知道。
所以才没有走,待他们向父亲献上花之后在远处等着。
开始的悲痛已经慢慢没有那么沉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听说是轻松的离开。
心里宽慰不少。
这是自然法则,人类存在于自然中,自然要遵循消亡规律。
何况。
自己都要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理当要看开些,出乎意料,调整心态的速度比想象中好。
就是。
就是还担心。
他发现这件事刺激到了熙贞,本不想让私事扰乱他人,可终究还是让她触目伤怀,过不去曾经的哀痛。
感觉到了。
她替自己痛。
她替自己悲。
怎能让人不爱。
她向自己跑来,话很多,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思维难以控制,心境交替,情绪高涨。
一会儿说起这个,一会儿说起那个。
然后不知怎地,又像一朵衰败的花,迅速枯萎,变得低沉阴郁,沉默寡言的低下头。
而每当这时。
孔刘总会悄悄的看向远处,当目光悠回的一刻,除了淡淡的红血丝,再也瞧不出其他。
郑宇成明白。
她“身不由己”,她“不受控制”。
那个病,让她不得不感同身受,让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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