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
苏轻拼命地蜷缩起自己身体,捂住耳朵,然而那哭声依然跗骨之蛆一般地挥之不去,他心里嘶声大喊起来:“操/你奶奶陈林!去你妈蓝印!你们会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我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求你……不要了……”
陈林意识到事情过头了时候,那小箱子里指示器表针已经偏到了一个临界值,剧烈地摆动起来,苏轻整个人跪地上,浑身抽搐,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眼神空洞,手指死死地插/进胸口,要不是衣服穿得厚实,陈林几乎怀疑他要把自己心脏给掏出来。
陈林愣了一下,他以前带灰印出来从来没有过这样情况,一般来说二型灰印作为“悲伤型”,并不像“愤怒型”和“乐型”反应那么剧烈,一般人会痴痴傻傻,很少会出现暴力乃至于自残举动。
陈林立刻切断了自己和苏轻联系,扣住苏轻手,把他整个人按住。
苏轻显然是无意识地挣扎起来,人疯时候总要比正常情况下力气大得多,陈林险些被他甩脱了手,陈林忽然有些荒谬地想,这可别是公司里那票饭桶搞错了型号吧?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二型?
他没办法,只得掏出磁力项圈开关,轻轻地刺激了对方一下,苏轻一个踉跄跌进他怀里,似乎清醒了一点,总算老实了下来。
他茫然地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长而浓密睫毛被眼泪打湿,一张脸上浮现出精细又脆弱美来,陈林心里忽然就软了,席地而坐,小心地将苏轻搂怀里,试探性地他后背上拍了拍。
苏轻头慢慢地低下去,像是整个人都筋疲力了一样,含含糊糊地说了三个字,他说:“对不起。”
陈林怀疑自己没听清楚,低下头,把耳朵凑近他嘴边,听着这好看得仿佛艺术品青年一遍又一遍地、不知对谁重复着一句迟来道歉,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罕见柔和表情,像哄孩子似轻轻地说:“没事了,好了,结束了。”
苏轻声音渐渐低下去了,陈林觉得他蜷缩自己怀里,就要睡着了,然后就这时,苏轻清醒过来,动了动,努力抬起头来。
陈林以为他要表达什么,用手指小心地托起他下巴,问:“怎么?”
就听见苏轻口齿清楚地说了一句:“陈林,操/你大爷。”
然后头一低,彻底晕过去了。
陈林一愣,可心里竟然没有生气感觉,反而有些高兴起来,他想这小子还真是有精神哪,然后竟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一直微微凝一起双眉展开——因为别人觊觎他大爷。
陈林心情平静地坐楼顶上,视野宽阔,怀里很充实,不知何处而来微风轻轻地拂过他鬓发,周围是散乱仪器,他于是自娱自乐地犯起贱来。
而这个镜头,正好被一个人捕捉到。
正紧张工作归零队里,一个带着夸张宽边眼镜年轻男人回过头,神色有些激动:“胡队,这个地点已经被锁定了,里面这个人有百分之八十可能,就是你上回追查那个失踪。”
胡不归一直靠门口,目光从屏幕上苏轻身上移开,转身就往外走:“直接把地址发过来,大家准备行动。”
两男一女跟着他站了起来,正是归零队三个外勤队员——方修、秦落还有廖晨远。
宽边眼镜一愣,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几步追上胡不归:“胡队,你别那么雷厉风行啊,让我说完,这回能量波动相比前几次‘盛宴’来说很小,‘监控投影’也只拍到了一个人,我怀疑……”
胡不归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由于目光太犀利,眼镜同志脆弱心肝被吓得颤悠了一下,左脚拌了右脚,扭着麻花摔了个大马趴。
方修蹲下来戳了戳他脑袋:“老许,你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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