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面对触手可及的无上权利,真的可以毫不动心吗
在江寒陌心中,权利只是个工具,她想要达成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比如拯救一些人、毁掉一些人,或探寻宇宙的究极真理,并让她爱的人都幸福快乐下去。
如果权力成为了她的桎梏,她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掉,绝不允许自己随之沉沦。
但江震宁的心已经像一片冰封的荒原,他的余生都会沉浸在复仇和赎罪中,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能追求的怕是只剩权利了。
而且对尹氏皇朝的后代,他会不会一杆子打死还真说不定。长公主年事已高,她的儿子不姓尹,承担不了太多江震宁的恨,但同时这也是她不适合继位的最重要的原因。
哎,头疼啊。面对大义,她连犹豫都不能,毕竟按照正常逻辑,不考虑星盘在她手中,她理当会答应的。
那就
江寒陌整肃了下神色,郑重道:“我义不容辞。但是,您有所不知,我手上最重要的超时空跳跃系统并不能大规模量产,纽伦堡星系的守军目前都无法装备,更别说您的联合舰队了。我目前能用的就只有祖元星系的那几百艘战舰,面对三角星系和门萨帝国的夹击,我没有太多信心。”
“最关键的是,我们的目的其实是找人,就算打下整个星系,老院长的位置也不一定会立刻找到。如果我是摩尔,一定会派人守在他旁边,只要密码一换,就立刻劫持他,再把康拉德公爵一脚踢开。银河帝国,就是门萨囊中之物了。”
长公主一听,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复杂和艰险,连人都找不到,他们怎么打
她的情绪开始剧烈波动,身形都摇摇欲坠起来。
“母亲”哈珀连忙扶起长公主,几个娴熟的治疗魔法拍了上去。
见状,江寒陌连忙安抚:“您别急,人我去找,你们不要走漏任何风声,我会悄悄溜过去的。”
“什么你一个人去”哈珀瞪大了眼,“你知道你现在有多显眼吗开什么玩笑至少也要带上我啊”
看我看我
身为江寒陌身边唯一的空间系魔导士,哈珀觉得证明自己“还是有点用”的机会终于到了
江寒陌还未表态,长公主却是一敲权杖猛地站了起来,强者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仿佛要耗尽苍老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
“哈珀跟着去寒陌,我儿子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完成任务,守护住帝国500年来之不易的和平啊”
她咳嗽了两声,形同枯槁的手紧紧握住了江寒陌的手,眼神中带着殷切的希望,沉甸甸地,带着一丝强迫和祈求。
被如此重大的责任加诸于身,江寒陌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尽力。”
看着哈珀瞬间亮起的双眼,江寒陌只觉得从未有这么头疼过。就连兰诺给她传过来的第一视角实况直播的“搞笑画面”都难让她心情好起来了。
宴会的灯光亮了一夜,尽管江寒陌没有再出现,所有人都很尽兴。
他们带着足够的八卦消息,满足地踏上了归程。
这一夜,他们终于确定,江寒陌这个新生的霸主身边满是漏洞,下起手来委实没有什么挑战。
这结果,不知欢喜了几家,又忧愁了几家。
江寒陌送走长公主,立刻和江震宁通了话。
听完江寒陌略带急切地陈述,江震宁深深皱起了眉头。
竟然只有1个星期了,之前所有的计划都得作废
他看着手中刚接到的战报,已有3个星系纳入了帝国版图,更确切地说,纳入了西河星系的版图,并同祖元星系建立了深远的合作。
事实证明,星河确实并非池中之物,只要给他一个平台,他就能打下一片天来。
星河脖子上那个“下等人”的符号是他取信于民的最好凭证,证明他和那些受苦受难的门萨下等人一样,来自泥潭,深陷地狱,有朝一日爬回人间,便是天翻地覆,复仇之花开满门萨星域。
只要门萨内乱不休,银河帝国就不用担心腹背受敌,而这段时间,是迅速夺回统治权的最好机会。
“父亲”江寒陌等了5分钟也没等到江震宁回复,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这个决定很难吗可能,确实很难。
忽然,她若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兰诺的身体如一道虚影出现在角落里。
兰诺没有打扰父女二人的通话,身体凝实后,他静静走到一边,坐到远处的沙发上,闭上眼,思维的触角瞬间延伸到了几千万光年外,还没等江寒陌开口,已经开始搜寻皇家研究院的院长奥丁的下落。
江寒陌将视线拉回到屏幕上,江震宁终于做了决定:
“你先去把皇室研究院的院长解决掉,注意隐藏身份,你的身上不能有污点。如果没成,一定要平安回来。必要的时候就拿出星盘吧,长公主那里交给我。”
“父亲”,江寒陌心中一紧,“长公主不行吗”
她没说透,相信江震宁明白她要说什么。
“不行。”江震宁认真地看着她,说了一句话:“长公主的长子在5军当少将,为人激进,有勇无谋。他不是那块料。”
他以一个帝国元帅的毒辣眼光给这人下了定语。
江寒陌闻之恍然,江震宁说是,那就一定是了。长子都不行,哈珀那货就更不用提了,长公主万一去世,帝国不是还得乱下去
“诺兰大帝也不是什么贵族,这个天下必须能者居之,世袭罔替只是不得已之下的选择。现在帝国走了500年,早该转变了。”
他深深看着江寒陌,眼里毫无对权势的眷恋。
江寒陌一怔,心中留过一阵暖流,江震宁竟然想得如此深远,她之前确实不该如此疑心。
“我明白了。长公主那边就交给父亲了,她一向待我亲厚,我真的没有办法”
她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她以为江震宁会失望,会觉得她妇人之仁不堪大用,没想到他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轻轻道:
“无碍,你大可以做你自己,脏手的事自有别人帮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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