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国边陲靠近蛮荒海的一颗农业星上,有一栋小房子,背靠青山,面朝田野。
薄雾中,他走向后山,在一座古朴的魔晶墓前,放下了一束花,斟上了一杯酒。
“老师,人类帝国已经统一,您可以安心地归隐田园了。”他穿着一身浓墨色的军装,镜片在薄雾中蒙上了一层水汽。
一片寂静幽深中,他眉梢微动,机敏地回过头,魔器已经滑到了手心。
不远处,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凭空出现,推开迷雾走了过来。身型渐渐清晰,是一个银发女子。
斑鸠从收到陌陌给她那个地址开始,就感觉到一丝莫名的熟悉感,终于,在这一路的旅途中找到了被她尘封的记忆。
这里是老头子的故乡
思绪电转间,被乔学亭救出来以后的记忆片段被她拾起。
难怪那时,他突然问起她师傅的去向难怪堂堂7军团长,亲自把她这个乡下女孩送到权贵云集的帝高大门口。
乔学亭和老头子是什么关系
老头子又是谁
这个时候,所有旖旎的心思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是你”见到来人,乔学亭了然,以为她是来祭奠老师的。
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洒扫墓前,竟遇故人,也是缘分了。
斑鸠作为女王的好友和魔监会的重点培养对象,在新闻采访中时常出现。看到她过得不错,他便没有去打扰。
去做什么呢他现在的身份尴尬得很,女皇不计较,他却不能往裙带上凑。
老团长若在,怕是又要吐槽他:明明是个拿枪的刽子手,偏偏学那些政客满脑子进退得失。
斑鸠不知他想了这么多。看了看地下的花和酒,她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
水草上晶莹的露珠沾湿了他们的衣衫,随着恒星升起,薄雾渐渐远去,露出了苍翠的底色。
“可以给我讲讲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老头子的身份。”斑鸠问道。
乔学亭惊讶了一瞬,从善如流地讲了起来。
阳光下,他带着水汽的脸折射着钻石的光芒,和斑鸠的银发交相辉映着。黑色的军装和黑色的战斗袍融为一体。
高大的青年抿了一口酒,细细品着,纤细的女子干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
斑鸠挑眉:“所以我应该叫你师兄”,用陌陌的话来说,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乔学亭微笑道:“我的荣幸。”
斑鸠面无表情道:“当年你把我丢在帝高门口,一分钱都没有给我留,害我吃了整整3天树皮。”
“咔”,乔学亭的表情裂了。
当时他得知老师死讯心情很糟糕,再加上回涅槃星不在行军计划里,是他日夜兼程抽出来的时间,确实没有细想生活费的问题。
“抱歉,是我的疏忽了。”他诚恳道歉。
斑鸠逼视着他:“你知道帝高消费有多贵吗我为了吃饱饭,不得不卖身打工,差点干回老本行,接人头生意,险些被开除。”
控诉之情溢于言表。
跟着陌陌这么久,这手步步紧逼的功夫她看都看会了。
闻言,乔学亭的表情更显愧疚,老师我对不起你竟然险些把一个花季少女逼入深渊。
“对不起”他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干巴巴的。
他能弥补什么吗有女皇在,她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吗
斑鸠放下酒杯,转换话题:“杀害师傅的人是皇家暗卫长巴奈特,他听从的是奥古斯特的皇帝的命令,但现在,他是忠勇大公的人。”
乔学亭拧巴的表情顿时变了,眼里闪过一丝寒芒。良久,他想通了一切关节,缓缓道:
“原来如此。”
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开始变得有些刺眼了。
“女皇知道此事吗”乔学亭沉声问,这事可不好办了。
斑鸠:“她知道,很早的时候。”
乔学亭:“涉及到忠勇大公,女王也不好说什么吧”他习惯性地试探道。
在亲情和国家大义面前,友情能够排到第几位呢
斑鸠看了他一眼:“女皇说,巴奈特做过不少孽,也为帝国统一做过贡献。她不会告诉我巴奈特隐居的地点,该有的保护也一样也不会少。但如果我能靠自己的本事找到,并杀了他,她也不会追究。”
乔学亭从这番话里听出了不少东西,原来女王和朋友说话也会如此严肃吗果然公私分明啊。
斑鸠望了望天,其实陌陌原话是:去吧去吧,下手干净点儿,别让我爹知道。
乔学亭将最后一杯酒淋在墓碑上,语气有些森冷:“你查出多少东西接下来交给师兄吧。”
斑鸠一怒:“你又想丢下我吗”
她伸手掏出十字架,“duang”地立在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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