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生也不禁走到了城墙边上,看着远处稀稀落落的灯火,眼里有着他自己不知道的豪情壮志:“当年咱们大贺的雄主闲谟帝就说过,终有一天,我们会为自己是大贺的子民而感到骄傲。想想进入军营之前其实有些自负,并不完全承认这句话,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人才,一直想要有一天让大贺为我骄傲,进了军营,上了战场,踏入了别国疆土,看过这么多的民生百态,才晓得当初自己多可笑,没有大贺,或许我也是食不果腹的下里巴人,一辈子摸不到书本,终日惶惶躲避战乱,又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抱负,那么多的意气,是大贺给了我们安居乐业,才让诸多我这样的人慢慢学习,慢慢成为真的有用的人,熊涛,咱们大贺肯定会赢的,它永远都是值得我们骄傲的大贺。”
熊涛想起来夜里生也是考了好几年才及第,也不是很好的名次,后来非硬气不靠家里,在翰林院混了好些年才被调到兵部,跟靳戈斗智斗勇没少他的份,想来也确实意气许多年了。
熊涛笑着拍拍夜里生的肩膀:“你放心,不止咱们,以前的,以后的,都还会有好多人心里为着大贺骄傲,会给大贺开疆辟土,守护咱们大贺,咱们努把力,把赫野干掉,大贺,还是会为我们骄傲的。”
夜里生肩膀疼,咬着牙说:“还用你说,回头你少跟我抢人头我就谢谢你了。”
熊涛龇牙咧嘴地笑:“那不行,也不知道咱们这仗怎么打的,越打死的人越少,到后头基本都是咱们将军跟那启宋打,咱们在旁边看,人头越来越少,可不能让你。”
夜里生脸色开始变得阴险,说:“大概启宋那边能推出来挡刀的奸细基本都借咱们的刀给杀了,剩下的他舍不得了,咱们将军也舍不得我们,他们两还有得打,哼哼。”
“你怎么知道?”熊涛觉得自己好像跟夜里生不是一个军营的了,“是不是上次陛下来的密信,就给你一个人的那个?”
夜里生笑而不语。
熊涛气的跳脚:“陛下,陛下偏心!”
承业帝:呵呵,有本事你也跟夜里生一样给孤来信,告诉孤发现启宋某天突然放了几十个跟靳戈三四分像的男宠这样的八卦啊,你有吗?别说,你还真和跟人不在同一个军营似的。
下了楼,夜里生准备回去睡觉,路过靳戈营帐时,停下了脚步,周边又是没人,这个情况发生过三回,一回是将军伤刚好偷跑出去,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第二回是启宋被砍了挺重的一刀,第二天他们一直僵尸脸快一个月的将军又恢复了逗比状态,第三回是前两天,第二天将军脸色又很差地带着人就要跟启宋感,启宋却没心思打,还跟提前知道消息似的直接跑路,一直跑到了现在这个地儿。
心里头有忐忑有鬼还很有八卦的夜里生,没敢靠近,隐隐听到里面有人争执,有他们将军断断续续压低的声音:“赌,真的,绝境,那城门,会不会给你开,好,毁约,狗,猪,滚犊子!”接着就是沉闷的拳脚声。
夜里生听着都觉得牙疼,想想陛下密信里那句“嫁个靳戈拐个启宋是个很值的买卖”,夜里生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肝脾胃都开始疼。
刚刚城楼上的自豪感一下子被陛下打散了肿么破。
唉,还是回去洗洗睡吧,陛下都不担心,他一个小喽啰还是别操心了。
其实承业帝这么想的,要真嫁了靳戈,两个结果,一个是拐了启宋回来,皆大欢喜,另一个靳戈跟人跑了,但不怕反咬一口大贺,因为靳戈这么多年调兵遣将,却不爱碰兵符,总是他出指令让别人拿兵符办事,便是如今,将士都听令,但真正捏着兵符的也是夜里生,那么,好歹也把个大龄男青年的人生大事解决了,怎么着都是个好结果,没啥毛病。
营帐里被人一手掐着脖子按在案桌上的启宋,手还不老实地掐着人腰,憋着气说:“哥锦儿,可没你这么做生意的,改明儿咱们做戏,那城开了接纳我,我肯定要继续给赫野卖命的,你拍拍屁股走人就是,那城不开,我要被你打半死做俘虏带回大贺,回头你们大贺皇帝怎么着我宋字军不说,我皇城里头那些不争气的启家人铁定完蛋,怎么看都是你得好处,你自己说说我图什么?”
靳戈另一只手里洒金扇子直接抽开腰间的手:“哼,你且看你真被我打的落荒而逃,带着危险要进城时,那城门会不会开,只怕你自己都不信它会开吧,那城的知府是你们太子的人,你们太子不说暗杀你多少回,就我这都收到不少他送来的小道消息,哦,你们军营的日常作息表我都有,还有什么路线布防的,都在这盒子里呢,满满一盒子,惊不惊喜?”靳戈拿扇子敲敲桌上启宋脑袋边的一个黑木盒子。
启宋瞄了一眼,嚯,这么个装上五六十册书都有富余的箱子,太子真是太看得起他启宋了。
“至于你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死了也是为世间除害,一窝的男盗女娼,乌烟瘴气。”
启宋翻翻白眼:“别说一窝,那窝你都待过几年,我也是那窝出的,而且这些年,我也给收拾不轻了,我觉得还过得去了。”
靳戈娃娃脸冷笑也可爱:“过得去?你的过得去就是每月给你那有心无力的色鬼老子找个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让你那些庶兄弟仗势欺人,哦,还跟人勾结要弄死你,啧啧,真是有趣,你自个没事也养几个男宠,前不久那批大点的就不算了,之前的还专挑十来岁的,看上就抢过来,启宋,你真特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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