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最重要的地界儿应是南方同蛮夷接壤之处,蛮夷多用毒,又心思异常多,如此多年只定远将军守在那儿才算震慑了他们族的首领,如此将军才封号定远。
除此之外,定远将军还是当今皇上的表弟,太后娘娘的远房侄子,论亲戚关系,周朔还得管他叫句叔父。
前世自己身死之前,听说定远将军身重奇毒,死在了南疆。
裴沐也同她一般惊讶,“我也惊奇得很,南疆如今虽说还算平静,但到底离不开人,我听爹爹说,定远将军身中奇毒,怕是……”
她叹了口气,神色哀伤,为这大将军惋惜起来。
如今便中了毒吗?
段知然手中拽着帕子,不是还有五年呢吗?怎么如此之早?
她只好跟着应和,“真是天妒英才。”
心中却不安起来,她既知重生定会改变许多事情,可不曾想定远将军中毒之事直接提前了五年有余。
她还记得,大梁同南疆还有几场大战,是定远将军拼了命赢的,眼下他便中了毒,南疆岂不是将会失守?
“这消息可准确?”段知然一脸急切,问着裴沐。
裴沐看她这样激动也很是奇怪,“自然是真的,我爹爹传来的消息,应是无误。”
段知然垂眸,“抱歉……”
她不该明显地质疑的,还是太过冒失。
裴沐也不放在心上,反而更加好奇她,“你怎的如此激动?莫不是……心悦定远将军?”
段知然没想到她会往这里猜,“怎么可能?我同太子殿下有婚约的。”
虽是不喜周朔,也铁了心要退婚,但也不能在外头失言。
谁想裴沐却道:“有婚约又如何?太子殿下又不是什么良婿,定远将军威武俊美,是整个大梁少女的心上人,你喜欢他不是很正常?”
这话把段知然给吓到了,忙捂住她的嘴摇头,“慎言,裴小姐……”
裴沐瞧她好似一只小猫,雪白的毛色,猫瞳中常含着惊恐,此时捂住自己的嘴好心劝诫,很是可爱。
她眉眼弯弯,把她的手拿下去,“无事,此处又没人。”
段知然捋着胸口顺气,“你胆子倒是大,我是不敢。”
“你的处境自然不大好,文昌公戍守西北,时常引人猜忌,我又不同,左右我爹不过是个兵部尚书,皇上若是撸了他的官职,我们便去江南经商。”
段知然也笑起来,她可真是个好女儿,裴尚书在前朝鞠躬尽瘁,恐怕还不知道自家女儿是如此想的。
今日的宴会左右不过是赏花,宫中的娘娘再来露个面,便会吵吵嚷嚷地结束。
段知然用帕子给自己扇着风,“今日这宴会是为了些什么?”
裴沐也瞧着那头,“不太清楚,约摸是给皇子们相看皇妃吧。”
段知然又转头看向她,微微撅起嘴来,原来到头来太后娘娘还是来做太子殿下的说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