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知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周行?”
将军满意地一点头,轻轻咳起来,怕段知然着急,于是一点一点地隔着袖子像抚摸小猫脊背上的毛一般安抚着她。
“你不必叫旁人,这事我一会儿同你解释,劳烦帮我倒杯水,只知会秦伯一声就好。”
他话说得缓慢,一字一句认真极了,好似和段知然相识许久的熟稔,话语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安慰。
段知然把他的话一一记下,拢起喜服的裙摆,晃了晃桌上的茶壶,见还有热茶水,忙不迭地倒了一杯跑回来。
回到榻边一瞧,只见周行已经自己努力着坐了起来,她有心帮忙,手中却被一满杯的茶水占着,只好一边不好意思一边想要帮忙地眼睁睁瞧着周行自己坐起来。
她把茶杯递给周行,心中颇觉尴尬,只好忙着往屋外跑,去找秦伯。
周行只堪堪握着茶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嗓子干得咳起来,然而却没有一点办法,只好苦笑着摇头。
段知然哪里照顾过久病昏迷才醒的人呢?
只是看她那样瘦……
周行眸中颜色深了深,恍惚间觉得手腕能用力了,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就脱力放下。
前世他只当同段家的小姐没有机会,认识她的时候段知然早有婚约在身,且她又及其心悦周朔,自己于情于理也不该再进一步。
谁知后来她过得并不快乐。
这一遭重来,他必是得护好她。
护好自己的小姑娘。
——
秦伯在前院张罗宾客,自是没时间歇着,在各桌贵人之间辗转反侧时有人轻声唤他,一声一声急促得很。
仔细看去,却是后院负责伺候的小厮,说是夫人在后院有些不好,着急要见他。
听了这话,秦伯面色一变,把手中的活计分给旁人,急匆匆地往后院去。
后院将军的屋子门正紧闭着,秦伯喘着粗气,敲了两下门,听见段知然应声才进去。
屋内的段知然正一点一点地喂周行喝水,心中很是自责,自己就那样将茶杯塞到将军的手中就跑了出去,一点儿也没想到将军是个病人。
满心揣着愧疚,她派人找了秦伯回来之后就接过周行一口没动过的茶杯,喂周行喝水。
秦伯进来瞧见周行坐着,面上扬起喜色来,“将军,您醒了?”
“嗯。”周行一点头,“不过此事还不能声张,背后之人还未露面,我这个将军还得晕着,至于其他……怕是还得去许神医那处开两副药。”
秦伯把事记得清楚、办得妥帖,主仆两人又聊起了这段日子需要周行定夺的其他事情。
段知然有心想走,她自是知道这些有可能牵扯到皇族秘辛,亦或是军中机密,然而每次自己略挪两步之后,周行的目光便追过来,轻轻动两下手腕,眉眼低垂下来,一副可怜样。
她只好如坐针毡地留在这儿,默默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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