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着幼时自己还有一段时间喜欢研究些旁门左道的物件,将院中的门槛给砍坏了,那时瞧着不美观,她干脆把一整个门槛都给锯了。
舅舅瞧见也没说她什么,只是捋着胡子,夸她真有力气。
周行不再说话,马车的帘子动了两动,段知然笑意更深。
院子很快就到了,她已出嫁,院中自然无人伺候。
打发车夫自行去休息,段知然拉开马车的车帘,探头道:“娇娇儿可以下车了,区区陋室,还望将军不嫌弃。”
周行坐在那儿不动,好像同她生气。
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无奈地从马车上下来,站定了之后抬手弹了段知然一个脑瓜崩。
“哪里学的油腔滑调?”
段知然也不恼,留他在院中,自己推开窗户通通风,瞧着满地开得正好的花,心中很是满意。
周行坐在她的闺房,一张冷漠的脸从窗户露出来。
段知然弯腰,隔着窗户同他说话,“我那书柜闲书不少,也有兵书,将军可以瞧上一瞧。”
周行颇为好贵地“嗯”了一声,段知然转了转脚腕,笑道:“气性真大。”
她话多嘴碎,直到周行掀起眼皮瞧她,她才识相地往前院而去。
前院的将军同夫人自然是十分惊讶,听了段知然的话,两人先行往后院而来,又差人去陆柏舟的院子里把他叫来。
周行坐在窗边,就着斜斜的阳光,打量段知然的房间。
窗边放了许多的花儿,摆了好大一张桌子,留出一块地方读书写字,其余的地方放了许多梳妆打扮的东西。
最多的还是书,立着的一人高的书柜,隔板都被压弯了,从诗经兵书到戏曲话本,像个书库一般。
他细细打量,像是要把段知然的生活都印在脑海里。
待他研究地差不多了,段知然也带着广威将军两口子进来了。
两人瞧见他先是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微微拱手,“定远将军。”
周行一身轻便的衣服,脊背挺直,行了晚辈礼。
“舅舅舅母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