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了？”抓关键信息是每个医生的必备技能。

没想到一问老者犹豫了，只听他道：“吃……吃了羊羔、雏鸡、卤鸭、腊肉、鹌鹑、八宝猪、鳗鱼、鸽子蛋、烧鲤鱼、烂甲鱼……“

老者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点，听得本来就有些饿的林阳和李红艳满头黑线。

“打住，你这是吃满汉全席了？”李红艳失笑道。

老者尴尬地笑笑，道：“被您听出来了，阳阳难得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所以我特地吩咐家里人做了四五桌菜，按的就是满汉全席的标准……“

李红艳和林阳：……“

“您这家庭条件不一般。”李红艳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也懒得听了，还是向小朋友下手吧。

“小打小闹，小打小闹。”老者谦虚道。

“小朋友，平时喜欢玩什么呀？阿姨送你一个玩具，你告诉阿姨怎么舒服好不好？”

小朋友大眼睛转转，终于开口道：“乒乓球！”

林阳见状就去儿童口腔科的小仓库找了个乒乓球来，递给了小朋友。

“好啦，乒乓球有了，你可以说哪里不舒服了吗？”

“不，你把我打败我才说！”小朋友扭头噘嘴二连击，似乎说话会让他嘴里不适，他下意识咯了下嗓子。

“怎么把你打败呀？”李红艳临近下班还是很有耐心，也就顺着说了。

“打乒乓球。”小朋友说道。

李红艳有些无语，这在医院，怎么打乒乓球？

“在医院里打不了乒乓球哦。那这样，医生给你放你喜欢看的动画片，你张嘴让医生看看好不好？”李红艳继续，动画片诱惑上场。

小朋友再次噘嘴扭头二连击：“我不看动画片，我要当乒乓球冠军，看动画片对眼睛不好。”

小朋友说完又咯了咯嗓子，还皱起了眉。

完了，诱惑宣告失败。

李红艳有些无奈，转头对老者道：“您这我就没办法了，小朋友嘴都不张。看他这表现，一说话就咯嗓子，初步怀疑可能是骨头或者鱼刺卡喉咙了。”

“您去隔壁省人民医院挂个耳鼻喉科看看吧，他们取骨头专业。”

老者闻言急了，道：“该死的，我还让他们把骨头剃干净，现在我的宝贝外孙要是有个闪失，回去给他们统统打断腿！”

老者说话时虎目一瞪，一种上位者的气息油然而生，但似乎这个气息有点江湖草莽的意思？

“这么晚了，再过去恐怕五点半之后了，那边还上班吗？”老者问道。

“应该有人的。”其实还可以上笑气，让小朋友镇静，之后就能配合。

但李红艳不想说这种话方案，和老人家解释笑气又要花老半天时间，他还不一定同意，拿笑气设备又要老半天，搞完估计都六点了。

老者犹豫间，一边的林阳和小朋友玩上了。

“小朋友，你乒乓球厉害，那我和你比好不好，颠球会不会呀？”林阳弯下腰问道。

“我会！”这次小朋友是噘嘴、仰头、斜视林阳，三连击。

“那你把球给我，要是你不能和我一样颠球，你就需要张嘴让医生看。”

“好。”

林阳一手拿过一把器械盒里的口镜，一手拿着球。

李红艳和老者一下都被他吸引了注意，转头看着他。

只见林阳把口镜的镜面朝上，然后轻轻把球一放。

“嗒，嗒，嗒，嗒……”乒乓球和镜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金黄色的乒乓球直径是4cm，而口镜的直径只有。当看到巨大的球和小小的口镜撞击的时候，一种因为对比产生的差距足以让人震撼。

一时间连带着小朋友都瞪大了眼睛，三人吃惊地看着林阳用一支小小的口镜颠球。

林阳玩着玩着也来了感觉，开始把乒乓球打高，然后轮流用口镜的正反面击打乒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