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是谁了啊!”
“真的?”叶姮欣喜地看着他,“你是谁?”
“相公!”
“……嗯?”什么玩意儿啊?
夜殇伸手一指,指着她的额头:“我也记起你是谁了!”
叶姮不抱希望地顺着他问:“……谁?”
“娘子!”夜殇忽然勾唇一笑,双眸流光溢彩,“你是我的娘子!”
叶姮凑近来,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问道:“说实话,你其实是在装傻吧?”
夜殇怔了怔,待反应过来,登时怒道:“混帐,居然敢取笑为夫傻!我要休了你!”
“……”
叶姮被他折腾得筋疲力竭,压着嗓子说:“记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娘子,你也不是我的相公!”
“咦,难道我记错了?”夜殇也凑过脸来,学着她压着嗓子问:“那,是不是我是你的娘子,你是我的相公?”
“……”
叶姮觉得很累很累,跟一个疯子相处,比照顾一个植物人还要累上几百倍!
一大早被他折磨到中午,要哄他洗脸漱口,要帮他煎药,还要喂他喝药,就是哄他喝药都要折了她半条命!可这厮还嫌折磨她不够,时而让她帮忙穿衣服,时而让她出门摘朵花,时而让她去抓一只鸽子,时而让她变成一只鸽子在屋子里张翅扑腾……
病人是天,病人是上帝,她没有主权,她没有反抗的勇气,她就是活该被奴隶的命啊!
好不容易将他哄睡下,叶姮佝着腰,同手同脚走出来,直奔坐在闲庭前喝凉茶的冷鹤霖。
“冷大哥,他还有救吗?”在他对面坐下,狠狠灌下一杯凉茶,叶姮睁着一对黑眼圈肥硕的眼睛望着他。
冷鹤霖喝着茶,眼里闪过幸灾乐祸,“我说了,这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他的造化。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还是得看他的造化。”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之前这丫头对那臭小子的感情实在太深了,或许她自己还没察觉到,但这份感情显然已经让他开始坐立不安了。如今这小子变成这般痴癫之态,虽然不该幸灾乐祸,但他想,这必会渐渐耗尽她的感情,这份威胁也迟早会不战而败的,所以他心里挺不厚道地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