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是,身边的男人睡得格外香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目柔和,不知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她趴在他旁边,见此,忍不住恶意地伸手,捏他的鼻子。
他蹙了蹙眉,抬手拿下她的手,随之迷迷糊糊梦呓了一句:“婳竹,别闹了。”
她犹如雷殛,被他握在掌下的手迅速变冷,脸上不自觉褪尽了血色。
接连几晚,他都在说梦话,而每次的梦呓,皆不离那个女子的名字。
婳竹,于他而言许是遗憾错失的美梦,可这个名字于她而言,却俨然成了梦魇。
从未如此恐惧过一个名字,甚至是避之惶恐不及。
可他就躺在她的身边,她逃无可逃。
她的脸色一日不如一日,可他却一点未察,看到她脸色苍白还若无其事地关怀上一句。
她却渐渐分辨不出,这一句关切,到底是发自真心,还是,只是出自于责任心。
冷鹤霖出谷问诊去了,她心中闷痛,却无处可倾诉,于是脸色变得更加不佳起来。
夜殇见此,嘴角的笑意也日渐消失,开始常常望着远处出神。
每次望着他出神的背影,她便有种说不出的遥远感,遥远到,她再也触及不到他的心。
数日后,一切终究还是爆发了。
他领她到河边,目光凝着那片清澈的河水,甚至不回头看她一眼,“阿姮,你是不是不开心?”
她垂下眼眸,苦涩一笑,所有的委屈瞬间涌了起来,“夜,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的背影微微一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婳竹……在你心中,当真就那么难以忘怀吗?”提起那个名字,她便感觉到心脏的一阵阵抽痛,“我不奢求你将她忘得彻底,毕竟你们是在我前面相识相爱的,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每夜喊她的名字?现如今,躺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是她!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你的梦中人,到底有没有,哪怕一刻是我过?”
他顿了顿,回头看她,许久,垂下眼睛,轻声道:“对不起。”
她脸色煞白,“对不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