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燕时洵:“……?”
南天在搞什么?想什么呢,自己问他的问题他是没听出来吗?
燕时洵无语的看着南天,觉得自己和对方的思维应该是没接上弦。
在燕时洵冷冽的註视和隐晦的提醒下,南天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
哦……燕哥是话裏藏了音,在问他是怎么从节目组休息的地方出现在了这裏,南溟山是哪裏,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让他讲给他听啊。
在意识到燕时洵的本来目的之后,南天心裏的小人“啪叽!”一下跪倒了下来。
他就像是被冷水猛地泼了一身的萨摩耶,连耳朵都蔫嗒嗒的垂了下来缩在湿淋淋的皮毛裏,垂着眉眼,原本晶亮的狗狗眼显得好不可怜。
不过,在燕时洵堪称死亡的註视下,南天还是强撑起精神,露出了一个追星失败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气无力的道:“是啊,有很多话想要和燕哥聊聊,我们回房间慢慢说。”
南天内心简直下起了倾盆大雨。
燕时洵却终于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他觉得,南天虽然反应迟钝了些,但总归比路星星强,还是及时反应了过来。
在两人演出来的说笑间,燕时洵一把推开了二楼左侧最尽头的房间。
门没锁,燕时洵一推就开了。
展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间再正常不过的客房。
虽然裏面家具比较简陋,但并没有任何不应该出现在正常人身边的东西,只是个四壁光秃秃的普通房间。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床上。
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委顿,不知道是经受了什么样的打击,像是无法承受生活重担的中年人,被压弯了脊背,于是空洞而无助的坐着发呆,不知道应该如何重新恢覆希望。
南天好奇的往房间裏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就又抬头看向燕时洵,想从他脸上得到些答案。
燕时洵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啊,我走错房间了,抱歉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燕时洵的脸上挤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扬声向房间裏的人问道:“不过,你也是迷路了才走到这裏的吗?”
男人听到陌生的声线之后,原本连推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在意的他,忽然僵了一下,然后才迟缓的转过身来,朝门口望去。
燕时洵也因此看清了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到处都是苦难留下的痕迹,像是男人之前为了生活受尽了苦楚,最终被压垮了脊梁。
男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麻木,不像是柳名那样热情,却也没有过于深重的绝望。
像是大多数的情绪都已经从他的身躯裏被抽离了出去,连带着生机也不覆存在,只有“活着”的本能在驱使着他喘气,习惯性的在活着而已。
麻木而平静。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燕时洵,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
“不是。”
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男人的声音粗粝沙哑:“我来这裏……我来这裏,治病。”
似乎是燕时洵身上镇定的气场感染了男人,或者男人看出了燕时洵对他没有恶意,他顿了顿,才重新开口。
“你的房间,不在这一侧,走吧。”
奇怪的用词。
燕时洵的心裏浮现出疑惑。
大部分人在别人找错房间之后,下意识会说不是这一“间”,而不是这一侧。
这人为什么将整个二楼左侧都排除了出去?
燕时洵心中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笑着点头向男人道谢,本想继续从男人口中问出些什么,但男人很快又恢覆了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木然的转过头去,继续呆坐在床边看向窗户,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燕时洵也只好最后扫了眼房间内的布置和物品,暗暗记在心裏,然后关上房门,继续往下一间走去。
从最左侧一路走过来,燕时洵像个忘记了自己房间在哪的人一样,挨个拉开房间的门,然后与裏面的人问话交谈。
但是越看,燕时洵的心臟就越是沈沈的往下坠去。
就连旁边本来不明所以的南天,都看得心惊胆战,逐渐明白了燕时洵在做什么。
——既然村长家有这么多房间,与其他正常结构的小木楼不同,反而像是旅店一样,一个房间挨一个房间,那燕时洵自然要看看每个房间都是什么情况。
而忘记了房间在哪,就是最好的借口。
每个房间看下来之后,燕时洵发现,每个房间裏的人都是一样的麻木,就像是第一个房间的男人一样,已经对生命失去了感知和兴趣一样,已经无所谓身边发生什么了。
甚至很多个房间裏的人,还不如第一个房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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