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邺澧倒是听懂了司机的意思,但是,他并不准备为燕时洵解答困惑,只是笑而不语。
之前在南溟山的时候,节目组的很多工作人员,可是留了下来,和海云观的道长,还有救援队员们一起,在南溟山中整理尸骸并登记,为它们寻找家人。
那时候,很多道长都说燕时洵结婚了,这话自然也传到了救援队和节目组中。
人的天性是八卦,有意识的话题在人群中的传播速度极快。
像燕时洵这样无论在那一方都很有人气的,就更是被人所关註。有关他的消息,很快就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中口口相传。
很多人都知道了“燕时洵已经结婚,爱人就是他身边的助理”这件事。
工作人员们丝毫不觉得这传言有什么问题,甚至还恍然大悟,大呼怪不得。
工作人员:原本燕先生和那位助理是一家人啊,怪不得之前我们去接燕先生参加录制的时候,那位助理先生就住在燕先生家。
工作人员:何止啊,我好几次都看到那位助理帮燕哥整理头发和衣服呢,态度很亲密。我那时候还以为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嗐,我真傻,这都没看出来。
工作人员:我说张导怎么对小宝有种争风吃醋的感觉,原来是怕小宝抢走他的宠爱吗?毕竟小宝是跟着燕哥和助理住,可能这就是一胎和二胎的战争吧。
工作人员:这样一来,可不就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吗?我之前就觉得那位助理的态度不一般呢,原来是这样!
类似的话在节目组人员中不断流传,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深信不疑。
——毕竟是海云观道长说的呢,那裏是燕先生出身的道观,肯定更了解燕先生嘛,怎么会有错?
燕时洵从今天来集合出发的地点开始,就一直觉得周围的工作人员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却完全没有恶意,反倒是有种过于兴奋、想要和倾诉一下自己内心激动想法的感觉。
作为海云观接连五代单身的优良传统继承者和试图发扬者,燕时洵哪裏考虑过恋爱甚至结婚问题,他也就根本没把工作人员表露出来的情绪往那上面想,只当他们是要看到谢麟所以才激动。
不过,工作人员们也只敢暗自兴奋,没有勇气直面燕时洵的锐利目光。
只有司机因为感念之前燕时洵的救命之恩,又恰好在车上,现在车前面又没什么人,这才鼓起勇气向燕时洵送上了祝福。
这才让燕时洵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过,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司机到底在说什么。
倒是邺澧,因为工作人员们的情绪是冲着燕时洵去的,所以一直关註着,也因此才发觉他们的本来想法。
邺澧将这一切看在眼裏,连带着对张无病的感官都好了不少。
“时洵,你之前不是说要等上车之后睡一会?”
邺澧的心情很好,连带着眼中的笑意都是暖的:“你感冒才好,多睡一会吧。”
燕时洵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邺澧,他总有种直觉,好像邺澧有什么瞒着他。
不过任由他如何查看,邺澧的神色都一切如常,顶多笑得比平日裏更深。
燕时洵:……我身边的人,怎么都开始怪怪的。被张大病传染了吗?
最后一位嘉宾已经上车,因此张无病也开始在车下收拾好所有设备和物资,做好了最后的确认后,也上了嘉宾车,冲着直播主屏和车内的嘉宾们,郑重的宣布。
“这一期节目的拍摄就此开始,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西南地区,白纸湖!”
路星星特别给面子的海豹式鼓掌:“哦哦哦!要去谢神的老家了!”
旁边人:“哦哦……啥?”
白霜惊奇的回身看向谢麟,问道:“谢神你老家是白纸湖吗?”
谢麟做出沈思的回忆状,道:“倒也不是白纸湖,我老家虽然在西南地区,但实际上离白纸湖应该还挺远的。”
“不必那么客气,你这么喊我,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谢麟笑吟吟的道:“喊我谢哥,或者谢叔都可以。”
“毕竟按照我的年龄,都能做你叔叔了。”
他说着,朝白霜眨了眨眼睛,颇有些俏皮的少年感。
“不过,星星你怎么知道的?”谢麟好奇问道。
路星星骄傲一挺胸膛:“那当然,我可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
谢麟被逗得笑了起来,他看着路星星的眼神充满怀念,仿佛在看着年轻时的他自己,也是如此意气风发。
燕时洵没有按照原计划睡去,而是懒洋洋的单手撑着脸颊,侧身註视着谢麟。
车队上路,张无病也乐呵呵的开始向所有人介绍这次目的地。
本来导游的工作应该交给燕时洵来做,但奈何燕时洵深谙摸鱼敷衍的精髓,让他来介绍景点,只会言简意赅的告诉你“这是树”、“这是花”、“这是山”。
虽然也没有说错吧……
但也完全没有了旅游的意义。
张无病有心想劝,但奈何人怂又菜,想了想还是不能让大腿跑了,于是只能无奈的接过导游的工作,详细又热情的介绍着白纸湖的历史,还有此次旅行的主要目的。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皮影?”
张无病冲着直播主屏道:“虽然现在有电影电视剧,看皮影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但在以前,最好的皮影匠人,就在白纸湖。”
“我们这次去,也是为了参观这一古老而美好的传承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