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无病感受着燕时洵带起的历风从自己脖颈后面吹刮过去的冷意,瑟缩了一下,到底是没敢说自己被燕时洵撞得好疼的事。
燕时洵一手将张无病扣进自己怀裏,不让他碍自己的事,然后抬起头,眉目凌厉的越过张无病的头顶看向被砸向墻壁的那几具死尸。
刚刚那一击的力道之大,连带上几具死尸的重量,竟直接将墻壁撞得砖石掉落,粉尘扑簌簌的落下来。
墻壁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嘎”声。
随即,巨大的裂缝沿着受力中心向外迅速蔓延,龟裂纹遍布整面朱漆红墻。
在死尸从墻上重新砸向地面时,墻壁也在“轰!”的一声巨响之下,轰然倒塌,砖石滚落一地。
寒风吹刮过湖面,带着水汽的阴冷从破开的大洞中吹进来。
让张无病冷得抖了抖,苦中作乐的安慰自己下次要记得带围巾。
但是正对着墻壁的燕时洵却透过那个洞口,看到了外面的湖水中,一具具死尸正攀爬上戏院外的石阶。
那些已经腐烂的青白死尸,带着满身的水渍爬向戏院的大门,却在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被巨大的声响吸引去了註意力,一双双眼睛转过头,透过大洞看向戏院裏面。
很快就有死尸率先反应了过来,调转方向直扑向洞口而来。
这时,刚在燕时洵怀裏悄悄抬起头想要透口气的张无病,也越过燕时洵的肩膀,看到了戏臺上冲过来的皮影人物。
与此同时,整个戏院裏的死尸都慢慢从血泊中起身,摇摇晃晃的转过脸来,正冲着燕时洵两人。
围攻从四面八方而来,堵住了所有的去路,逃无可逃。
张无病吓得结结巴巴的提醒燕时洵。
燕时洵缓缓转身,侧眸向戏臺上看去。
女人的影子被映在了幕布上。
她咧开嘴巴,在笑。
……
南天在发现他身边的谢麟只是一张纸画之后,经历过南溟山之事的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陷入了鬼怪的鬼气中。
出事的可能是他,也可能是谢麟,但他们已经不在一个空间了。
在他还沈迷于墻上挂着的皮影人物时,谢麟就已经被替换成了一张纸人。
在心裏冒出这个想法之后,南天忽然就听到了从房间四周传来的声音。
扑簌簌。
扑簌簌……
像是纸张被风吹鼓时所发出的声音。
南天下意识一抬头,却看到原本被挂在墻壁上的皮影人物,竟然挣开了原本钉住他们手脚的钉子,从墻上飘然走了下来。
但是,这绝非是人鬼相恋凄美的聊斋故事。
而是真正的,杀机。
皮影人物从四周墻壁上走下来,它们身上的丝线在金红色的夕阳下隐约闪烁着光亮,有无形的手在操纵着它们的动作,让它们走向南天。
南天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在惊恐过后迅速冷静下来,伸手握向胸口的一团热源,一用力拽了下来,挡在自己身前。
那是在南溟山时,师公养在身边的姐姐送给燕时洵,又被燕时洵转送给了他的织物。
象征着平安,可抵邪祟。
就在南天从衣服下面掏出织物的时候,那些皮影人物的动作停住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而它们被墨点了的眼睛,也人性化的闪过惊恐。
趁着皮影人物停顿的空檔,南天转身就往房门跑去。
南天记得之前燕时洵说过,他会把他的爱人留在第一进院子裏以防万一。
所以现在,只要他跑出这间屋子去找燕哥的爱人,就安全了!
南天这样想着,却在一把推开门跑进院子裏时,瞪大了眼睛。
院子裏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连带着原本架设在院子裏的主屏镜头,还有节目组放在这的那些设备和留在这的工作人员,统统消失不见。
四周的房间也是如此,一片死寂没有人声。
但是南天分明记得,除了燕哥和张导去了最后一进院子之外,其他人都挤在一进院子的各个房间裏参观。
怎么现在一个人都不见了?
难不成……他们都已经先自己一步出事了?
南天心中一惊,一时也顾不上身后的皮影,赶紧就往他记忆中有嘉宾去的几个房间跑去。
不管他有多糟糕的猜测,都要先亲眼确认了才行,说不定,说不定其他人还没出事,还需要帮助呢!
南天这样想着,一把推开了离他最近的一扇门。
房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摔在墻面上带起一阵灰尘掉落,年久陈腐的木头几乎散了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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