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玖松开他，往后靠向池边：“你知道你最令我失望的是哪一点吗”

失去了她的触碰，兰斯失落，垂下脑袋诚恳认错：“我不该别有用心地接近你，不该欺骗你，也不该用性命来威胁你。”

茶玖摇摇头，说：“我说了，你和我原本就是立场不同的人，你想杀我这无可苛责。”

“你最令我失望的，是对我的不信任。从流落伽马星到现在，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却从来不主动坦白你的欺骗”

兰斯忍不住抬头看她，心甘情愿认错：“对不起，是我一直以来太过自以为是，又胆怯，总将坦白的事情一拖再拖，生怕你不要我……”

茶玖打断他：“你听我说完。”

兰斯乖乖闭嘴。

茶玖继续说：“我母妃就是死在父皇以爱为名的谎言裏。她直到走上那个被刺杀的演讲臺，都以为我父亲深爱着她。”

“可得到的结局却是我父亲派人伪装成反叛军将她当众暗杀，以此除掉一个不听话却颇得民心的皇妃，并且还能将民愤转移给反叛军……”

她垂下眼眸，羽睫颤抖：“所以我此生最讨厌欺骗。我可以原谅我们相爱前，你处于政治立场对我的隐瞒和利用。可为什么后来只有我一个人敞开心扉你有很多次可以和我坦白的机会，但是你都只字不提。”

兰斯难过极了。

这些都是他的错，无可推卸。

他只能一遍接着一遍说对不起。

眼泪不争气地从他的眼眶处坠落，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落泪。

第一次是在伽马星上，看见茶玖为了背重伤的他脚底磨出血泡。

是啊，他明明知道她喜欢他，可却一直抱着侥幸自私的心理不肯坦白，真是该死啊……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茶玖的脸，却又胆怯地收回，哽咽着小心翼翼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无论大事小事都不会对您有所隐瞒。殿下，您原谅我好不好让我继续跟在您身边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哪怕再也得不到您的垂怜。”

茶玖掀眸，挑眉：“什么都可以”

兰斯坚定：“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的军队。”

“可以。”

“我要你一生为我而战，成为我开辟疆土的利刃。”

茶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兰斯将她的手牵着自己唇边，虔诚落吻，眼神炽热：“为您征战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