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家陛下能放下架子说句话，只怕也会说：“罢了，听裴予川的吧。”

场面冷寂了半响，裴予川的一番话仿佛砸进了死水一般，掀不起任何波澜。

完颜春意几乎油盐不进，依旧笑得疯癫，笑容伴随着一股莫名的哀伤：“如果我的莫雨能活过来，我又何尝想要疯下去呢……”

谁能把他的莫雨还给他？

他做不到不去恨这天下，做不到不去恨任何人。

就算不能毁了这一切，他也会毁了他自己。

莫雨……

“莫雨。”苏瑾城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突然开口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统领莫家军的那位将军本叫莫辞，只是莫辞在一场战乱中失踪于大漠，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莫家为保兵权，不得已推选了莫辞同父异母的弟弟莫雨来冒名顶替了他的位置。”

“这位莫雨的身世……也着实凄惨可怜。他是父亲与庶妹酒醉乱/伦所生的，从小就被族人所不耻，若非长相与莫辞极其相似，只怕也不会被选中，背负家族的兴衰与荣辱。”苏瑾城口吻淡淡的，给人以疏离感却又并不叫人讨厌。

他所说的分毫不差，但完颜春意却并未对他发作什么，只是沈了沈眼眸，笑容牵强：“是啊，他那样好的一个人，偏偏是这样的结局。有什么真想问问贼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明明这一切不该他来承担，他却为了一城百姓的安危去搏命。死在战场上之后，连他原本的名字都不配被拥有传颂，到死都要被嫡亲哥哥莫辞压着一头。

这样公平吗？在这个世间，他们就像是最骯臟最下等的泥巴一样，他们连对命运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苏瑾城嘆了口气，他一向自诩谦谦君子，身在红尘，心比桃间，语气柔和下来，将了解到的真相和盘托出，“莫将军的确令人敬佩，但有一点你说错了。他拼死守城，不是愚蠢。”

完颜春意微微抬眸，眼裏朦上一层看不清的水雾，不知该如何反驳。

“在攻城的前一日，六部落当中的鞑狐部将军库索勒曾在醉酒后放下豪言壮语，要亲自拿下你——完颜太子，要你成为他们鞑狐部的奴隶，还要……”

还要亲自比比谁能上你的次数多，把完颜家族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才是他们最想做的事。

这后半句话，苏瑾城顾虑颜面，实在没能讲的出口，只是颇为委婉诗意道：“他守住了这座城，便是守住了你。”

他情愿以生命为代价去保护你，他一定很爱你。

作者有话说：

害，我都有点迫不及待想写回忆杀了哈哈哈。回忆杀裏小魏和谭啸都死的太惨太惨了，呜呜呜我觉得你们可以永远相信我笔下的攻，我的攻没有渣的，都是痴情追着老婆跑的美强惨，哈哈哈～

至于受……安啦，其实也有比较好的受，我个人觉得小完颜和楚南风都挺好的，楚南风是脾气有点坏，但是他其实没怎么渣过冯忌，除了灭云王府是被利用的以外～

最后，端午快乐呀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