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把被褥染红,裴予川从院子裏砍完柴火回来,就见美人鲜血淋漓地躺在床上,见裴予川手裏拎着一把斧子,立刻紧张起来,眸光犀利警惕的盯着他看。
“呵,怕我?”裴予川把斧子扔到一边,进屋裏洗手准备给楚白玉换药。
换药时,楚白玉提到了北楚军的兵权,委婉表示有想要合作的意思,被裴予川拒绝,两人吵了一架。
遭到裴予川言辞犀利的嘲讽,楚白玉那能受这个委屈啊?当即起身倔强地就要走。
裴予川瞧见他那副盛气凌人,拽得二五八万的娇样,突然笑了。
他就是喜欢这样够味儿的美人,当即决定痛失尊严,又熬粥又炖鸡的,一番辛苦伺候才把美人给留了下来。
院门外,谭啸打着哈欠,一大早起来就直奔裴予川家裏来了。
昨夜动静闹那么大,他在裴予川隔壁院子不可能没听见。他以为又是村裏小寡妇‘勾引’他家将军的新手段呢,就没管那么多。
毕竟之前这样的事屡见不鲜,村裏时有大半夜想要爬他家将军床的,什么千奇百怪的借口都有,什么鸡丢了大半夜跑来找鸡。
那是找鸡吗?!
此鸡非彼□□!
谭啸对此嗤之以鼻,进屋正要看看是那个厉害的小妖精能留在裴予川屋裏一宿。能让他家将军鬼迷心窍的美人,难道能比楚白玉还俊俏勾人不成?
结果进屋一看,谭啸人都傻了。
谭啸:“………………”
这他妈不还是那个妖精吗?!
你裴予川就註定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了是吧!啊!
谭啸脸黑如墨,咬牙切齿道:“将军,他怎么在这儿!”
裴予川给谭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再说。
谭啸忍气吞声,转身摔门出去,怒吼道:“你知不知道留他在这裏有多危险?!我就说京都怎么会突然□□,想必就是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来找你,拖你下水吧!”
裴予川眉峰紧皱,低声反驳一句:“别把话说什么难听,他是没路走了才来投奔我的,我怎能弃他不管?”
“他没路了?将军你醒醒吧!楚白玉是什么人,当初若不是他算计你,你至于丢了兵权还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依我看,他就是咎由自取,活该!管他干什么,救条狗都不救他,扔出门叫他爱死哪死哪去!”
谭啸一口气咆哮完,就急着要冲进屋裏解决掉楚白玉这个祸害。
“站住!”裴予川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拉了回来。
“狩猎赛陷阱的事……”裴予川回忆起来曾经的那些耻辱,至今还难以释怀。
他攥紧谭啸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猩红着眼眶,宛若一只受过囚困的野兽。但他却强逼着自己去相信,去放下,还信誓旦旦地坚定认为:“他不是故意的。他当时不是故意想害我的!他只是……只是任性,只是想和我对着干让我出丑,不是故意的……”
“将军……”谭啸凝望着他疯癫痴嗔的模样,竟瞬间失语,千言万语闷在胸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裴予川情愿自我欺骗也要留住那个不该留住的人,他已经对楚白玉鬼迷心窍至此,谁还能阻拦的了他?
“罢了,但愿你日后不会后悔。”
谭啸甩开裴予川的手,转身急步离去。他的内心谈不上失望,他只是痛苦。
愤怒裴予川识人不清,又可惜他的少年血性,一腔孤勇。
痛心他年少沙场拼搏,血战群雄,伤痕累累的走到今天,却落得一个腿残心死的沧桑境地。
这样明亮如光的人,偏偏栽在了楚白玉那种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小人手裏!
然而说再多也改变不了裴予川的决定,人如今在他手裏,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拱手相让的。
裴予川盯着谭啸的背影发呆半响后,眼眸逐渐变得低沈,好似深不可测的墨雾一般,让人一眼瞧去,只惊觉毛骨悚然。
等他迈开长腿再次进屋时,神色已然恢覆如常了。
楚白玉靠在炕头,忍着隐隐作痛的伤口,浅浅咬唇说:“等伤养好以后,我就走,不给你添麻烦。”
裴予川和谭啸在门外吵那么大声,楚白玉怎么可能没听见。他全部都听进耳朵裏,心中难免对裴予川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感,所以宁愿冒着被杀的危险,他也打算离开裴予川的庇护,独自谋生寻路。
“没人赶你走,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裴予川闷头说完,又往他身上扫了一眼,挑眉坏笑:“你这身衣裳不行了,得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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