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天的圣族最多,因而占据的是祭星臺的紫微大天位。
帝君尊祖双盘坐在白焰星轨之上,换下了那一袭单薄缥缈的罗浮照月衣,破天荒着了黑襟,紧袖,侧边雪发用红胎梅仙小带编了一串小辫,也颇为罕见露出了从不见日月的耳廓,坠下两粒小小的又足够动人的小菽,朱砂痣一般鲜红烧灼祂的雪肤白胎。
大尊长被阴萝瞧了半天,长指捻了捻那小菽。
“这样很难看么?”
祂记得,却祸每次外出料理事端,似乎就是这样黑衫肃冷的装束,她好像很喜欢,难道不是吗?
“怎会!”
阴萝这条小坏蛇浑然忘记自己是怎么把人逼着修无情神道,她眨了眨眼,“师尊现在看起来就是很能生的样子啦。”
以前就是一尊快死掉,快碎掉的玉像,当然被她盘了一回,那股碎感更明显了,可也多了几分薄薄的欲气,偶尔流露出来也是惊人的。
大尊长:?
不懂。
但祂允,“可。”
还不妨碍祂把阴萝那两腿往上拢了拢,提醒她。
“底下有罡风,别摔下去了。”
帝君紧袖环着一圈瓷蓝碧月,以九皇祭星臺为主宫,向众尊呈现了承仙世代的全部运脉骨根。
祂还怕阴萝不懂,特意说道,“当前四界,人佛神还未分,是为灵界,此外就是妖域,魔窟,冥地,异界若想进出,想必会在灵机极盛之地破开各处道门,譬如我神族的灵山,天门,神臺。”
君者大宫的年轻领袖们动了动嘴,还是闭上了。
最开始,他们以为只是一场小打小闹的防御,就像褚师旋那样,捉几个系统祭天,平息这小祖宗的怒气就好。
哪裏想得呢,只是这条小蛟蛇的一句话,不到十二个时辰,钧天臺开了最隆重的九皇祭星,四界高尊同样闻风而动,什么圣教圣族小神天,一个不落的都来了,比起那次大螺顶跟驭世宗还要浩荡。
这些至高无上的神佛妖魔都垂下了目光,看向了这裏。
阴萝心想,那可不然?
她费了老劲儿,才把自己的六界家底儿搬回二十万年前,就是要彻底消除根源,你当我跟你玩过家家呢?
然后,她这位美人师尊捏了捏她的小辫,一副哄着小女孩儿玩过家家的柔溺语气。
“裙裙要从哪裏玩起呢?”
“先关闭天门禁绝灵机好不好?”
四界圣者:“……”
老祖!我们有点水土不服!
但是吧,看看旁边的面孔,生的,悍的,还是那小蛇祖宗的熟人,他们也咽下了话儿。不说他们还没发现,这群从二十万年后回来的家伙,竟然在这百余年间,不知不觉就占据了他们的圣主天位,还均匀发展到了各道,与他们齐头并进。
这是一股可观,可波澜壮阔的势力,他们并不能小觑。
这也是他们目前还在此处待命的原因。
“好呀!我要玩儿!”
阴萝是会顺桿子往上爬的,也徒手化开一座庞然的方形沙盘,从域地到灵数,将本世的诸天万界都囊括进去。
“要从哪裏玩起呢?”
她在帝君怀裏歪歪扭扭的,腿儿翘起,踩松了祂那严谨规矩的宝带。
“就从天门先玩起啦,此处风气清正,最适合诱敌不是吗?谁能想到神祇会骗人呢?”
“哪,将都天神煞大阵拆成二十四连环小阵,神阙抽出四座神臺镇守,另外四座接应,趁他们半死不活之际,破碎他们携带的系统直播外挂,我要让他们——”
“魂断我界,再无生天!”
这甜戾的蛇君抓着沙盘,从不掩饰她对外来者的浩荡杀意。
是的,不是敌意,而是全然血淋淋的杀气,对于外界,她要连盘端走,整根斩断,再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啊,若是不能碎魂,别忘了做标记,他们可能有二次覆活机制呢。”
“当然,有些命硬的,会借助外挂逃往四方,没关系,再请三灾大妖,水火风劫,劫劫都难过!”
“这其中也有一些看似普通却好运的家伙,也就是所谓的小锦鲤啦,你们可别小看他们喔,稍有不慎,人家就能把你们的运数吃光!所以旱涝瘟饥,兽怪虫鬼,不管各道,这八难尽管招呼,坎坎都不能放空!”
阴萝越说越兴奋,很是淋漓快意击起掌来,腕镯当啷作响。
“神天圣族做先锋,妖魔两界负责截杀,人族看起来最无辜纯善,也最能让他们放下戒心,棒耶,就做个细作战场吧,把那些漏网之鱼都揪出来,战后清理就交给冥界,喔——”
她双手合掌,冲着那一片灿灿的莲花池拜了拜。
那张俏蛇脸白生生的,明珠般晕开光华,很是天真无辜。
“到时候就麻烦佛家哥哥姐姐们,妖好好超度他们喔,一个都不要放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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