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春蚕丝吗?
阴萝连忙看向脚边,赤红的水影映出了他们交缠的身躯,她又吸了一口冷气。
“是覆刻!该死!”
她当即旋起月轮,击向练星含,将他打进火海裏,让这仨人玩儿去,又使出妖梦小幽抄飞快闪向出口。
“郑!阴!萝!——祖宗!!!衣服!衣服!”
赤无伤刚困住那不要脸的老家伙,还没松一口气,就见那小冤孽裸着白生生的莲藕臂儿到处乱飞。
阴萝小手一挥,洒脱得很。
“逃命要紧!老娘不穿!”
“老娘站住!呸!不是!郑阴萝你给我停下!不许不穿!!!”
少年凤凰种又是羞又是气,好不容易追上她,他连忙脱了自己的桐花红服给她披盖,一边痛骂为老不尊的老男人,一边还不忘嘲讽美貌歹毒的年轻魔种。
属于是个公的,雄的,路过的,都得给这头小凤皇骂个周天轮回。
而阴萝听他骂着骂着,那大掌长指不自觉掌住她的腰肢,还有往上爬升的趋势。
于是,桐花红服再一次落地。
她:?
再看这小凤皇的脚踝,已经堆满了厚厚的春蚕丝。
“啪!”
姑奶奶当场刮他一个大耳刮子,他被扇得有些懵,但很快,淡金色双眸闪烁,泛出一种异样的情愫。
唷?
还给您扇爽啦?
阴萝立即抛掉他,蹬脚继续狂奔,多亏这一门妖梦小幽抄,速度快得几乎可以独步诸天,但她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门功法的祖宗,容雪诗破开坠月弥天的道场,一个急掠落到她的跟前,“怎么不穿……嗯?”
他直勾勾瞧着,也不避眼。
阴萝抬手又是一掌,被他捏住指尖,容雪诗似乎早有准备,取出了一件流星白羽袍给她罩上,一副温柔狐貍情郎伺候周全的模样。
他并不把她视为众生畏惧的新天,口吻仍旧宠溺温和,给她系着衣襟尾摆。
“蛇宝不怕,已经没事了。”
阴萝冷笑,“说这话之前,先把你运转的长夜多情经给停下来,以及——”
阴萝转身,一脚踹在这座突然罩下来的翡翠金笼上,当啷作响。
“把这鬼东西给我打开!”
一个两个的比她还能玩儿呢!
容雪诗缓步其中,给她慢条斯理介绍,“蛇宝,这可不是什么鬼东西,这叫翡翠合欢笼,是双修圣物,比春蚕三千夜要乖顺得多,只需要一场心意相通的合欢就能打开。”
“容雪诗,看来送你去佛门,你没有学乖啊。”
纵然成为了天,阴萝那小孩般变幻莫测的脾性没有半分改变,她那冷翠瞳裏泛着森冷的郁气。
“怎么,圣佛也要为我破禁吗?你不要你的师父,你的佛了吗?”
狐貍情郎那细腻的指腹轻轻滚过她的唇,擦去她那一抹残留的血污。
“蛇宝不是想我万劫不覆吗?那这一尊金刚不坏身,当由你来破才更痛快,不是吗?”
阴萝偏头躲开他的唇。
容雪诗指骨微颤,又拢紧,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但仍旧洩露几分不安与焦灼。
“为何还是不行?为什么……只有我不行?是因为我入过佛门吗?你就……这样讨厌我的亲近吗?”
“因为你是她修情天不伤禁录后,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禁绝情爱的对象。情劫若是无欲无情,自然也构不成威胁。”
翡翠合欢笼外漂浮着一道秀拔的身影。
那清隽周正的脸面覆着鹿头骨礼器,腰身捆着锁链,那宿墨般的长发解了下来,松松散散坠在腰腿,而阴萝闻到了一股清新飘逸的白丁香的香气,显然是沐浴过后的清爽。
阴萝:“?”
阴萝:“郑夙你来救我你还顺带洗了头?”
她差点就被这群家伙叼烂小蛇屁屁他居然还忙裏偷空洗了颗头!洗了颗头!洗了颗头!!!
那颗破头是很漂亮不错,她也很喜欢不错,但有什么好洗的呢!!!
阴萝怒声谴责:“郑夙!你还是个人吗?!是我的小蛇腰重要还是你那破头发重要啊?!”
简直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郑夙撩开眼皮睨她,“我看你玩得也挺爽的,看样子是不急着小哥来捞。”
阴萝瞪回去,“你再说一句爹就踩烂你的嘴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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