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进了元幼平的金丝笼里,成为了他从前最不耻的那一只芙蓉鸟,日夜为她而啼哭。
蛊祭司千辛万苦潜入了王姬府,想要拯救他们的王,却见
王上乌发垂踝,披了一件珍珠杏子色的女衫,领口大开,滑出两扇锁骨,而在他腿上,则是爬满了一窝的幼蝎,表情自暴自弃。
他“”
这样一副生多了很烦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王上,快随我们离开吧。”蛊祭司劝道,“如今元家势大,白练王又被元束清擒住,我练国复国已不可期,唯有隐忍蛰伏,以待再起之日。”
“再起我还有再起之日吗”
练星含猛地起身。
哗棱。
他腰间内侧清脆响动。
练星含僵住了,耳根烧起一坛烈火。
该死该死该死的元幼平
昨夜是紫皇冰胆蝎的生产之日,练星含也出现了一些难堪的反应,被折磨得昏昏沉沉,没有意识,那色胆包天的小畜生,竟然趁着他无力反抗,把那孔雀珍珠腰衣给他锁上了,说什么怕他在府上寂寞难耐,毒蝎出墙
我呸
她一天天的,净是吃他姐姐的豆腐,怎么不把自己的爪子给剁了啊
蛊祭司也很尴尬,只当没有听见那珍珠撞在膝腿的声响。
“可是,您再待在八王姬身边,等不到那一颗真心,会活不过二十岁。”
他们的王上从出生时起就带着一个诅咒,他先天心脏残缺,被预言二十必亡。而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寻一个爱他的女子,愿意为他去死,剖出那颗真心,换得他长命百岁。这也是蛊祭司一直容忍小婢女、要保护她安危的原因。
但如今的情形却不一样了,小婢女已经被当街射杀,还是他们王上动的手,这一颗真心等同作废
练星含冷笑道,“活不过就活不过,反正才三年,元幼平迟早也要把我折磨死”
他自小就是个怪物,无情无义,冷心冷肺,没有什么父母亲缘,也没什么兄弟羁绊,他很难去亲近人,而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梦境反反复复折磨他,梦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是极皇魔种,需要忍受七十七世的磨难,锻炼魔心,方可归位。
梦里死去活来的,他一直都不快活。
接受小婢女的示好,也只是拼命向世人证明
你看,我不是怪物我会被感动,我也会守护别人
所以快来拯救我吧
就像是一只遗失队伍的孤狼,披着羊皮就混入羊圈中,试图在漫天风雪中汲取温暖。
但现在,他的伪善、自私、冷漠,全被元幼平那个小畜生撕碎
他已经不再需要什么伪装了,元幼平跟他从小敌对到大,他的阴暗凶狠,他的自私自利,她哪一面没有见过甚至是他想要示弱讨好,这小畜生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满脸惊讶看着他,然后笑着说,你撒娇好恶心好让人作呕喔。
唯在元幼平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做自己,畅快淋漓地痛骂她三千遍。
虽然也被收拾得很惨就是了。
练星含抿着唇道,“既然练国没有了,你也走吧,不要回来了。”
至于他
多活一年是一年,反正他也被元幼平玩坏了,死不死的,都无所谓,他会在死之前,把她也拖进深渊
有元慈恩跟他一起共赴黄泉,如此一生也值了
少年魔种是这么想的,其他人却暗自叹息。
再不出手,这救赎魔种的任务怕是要彻底失败了
于是当天,蛊祭司满脸愁容离开之后,王姬府又迎来了不速之客。
鹅梨香悄然弥漫。
床边则是立着两道人影。
稍矮的那一道,神情萎靡,身子佝偻,不是江双穗又是谁此前她刚经历过被练星含射杀一事,刚刚被人从死人堆刨出来,目光充满了畏惧与不安,又有一种跃跃欲试,她小声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我换了心,星含弟弟就会真的爱上我他,他真的会复活我吗”
“当然。”另一道人影披着鸦羽,高大峻厉,声音平直冷淡,“你
是他的天命,这无可更改。如今他不过是被奸人一时蒙蔽而已。
江双穗双颊涌上一抹红晕,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得对,星含弟弟之前都很依赖我的,都是,都是那场石火梦身的错”
鸦羽手心浮动一阵雾气,浮现出了一枚金光小镜。
“这是罗浮碧金仙,可让你少痛取心。”
江双穗还有些怕,但对方给她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就跟万姐姐那样,她咬了咬唇,“我还有个要求,我,我要星含弟弟醒过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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