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气神的家妹郑阴萝睁圆了一双晶眸,“哥哥,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啦你可是诸天最俊的猪圈呜哇”
阴萝被她哥弹了一个脆烈的脑门蹦儿,吱哇乱叫。
郑夙抱着她那俩小猪蹄儿,“要摔。”
她顿时老实不动。
“家妹无恙,汝弟也无恙,此事当结。”
郑夙对着镇厄天尊说了一句,便抱着小蛇仔离开,阴萝刚安分没一刻,在她哥转身的那一刻,伸出十根手指,整整齐齐扒拉着桃肉小脸,眼尾被她拉得更是夸张,泛了大片的白。
“臭鸟略略略”
我有哥哥你打不着我
赤无伤“”
他胸肺剧烈起伏,该死的小母蛇,嚣张的小母蛇,气气气死小爷了
他气得又喷了一口血,双手握拳,狠狠锤地,“郑阴萝此仇不报小爷势不为鸟啊呸,是誓不为凤凰”
都怪那货色,害得他的嘴也顺拐了什么鸟一点威风都没有
赤无伤怒吼,“哥哥你们看到没有郑阴萝她还做鬼脸嘲讽我”
五哥“看到了,这很稀奇吗”
四哥“这不是那条小坏蛇对你的日行一恶吗习惯就好。”
众哥哥都让他想开点。
你们还是我哥吗
小凤凰疯狂告状,“她不把小爷放在眼里,也就是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仗着一哥在手,阴萝蛇胆膨胀,疯狂挑衅大凤凰们。
她龇出一口尖尖雪亮的小蛇牙,无声唇语,嫁不出去的老鸟凤凰略略略
凤凰哥哥们“”
看来还是得抽出空,趁神主不在,把这条小坏蛇收拾一顿,非叫她好好学乖。
两百岁蛇蛇呢,做什么猖狂娇态,要有当妹妹的样子。
昆吾,清虚天。
郑夙抱着他家懒得走路的任性妹妹,正慢悠悠穿过一架藤萝。
作为清虚天唯一的一株花色,紫藤萝花显然得天独厚,它穗穗柔媚垂落,华丽而繁茂,花瓣覆着银灰淡色的短绒毛儿,光芒绒绒烁烁,如同一涤涤紫花瀑布荡开,和苍青水玉般的天光一起,错落在这至高神祇的黑墨发间。
旁侧还缠了一架旧秋千,窄窄小小的,系着彩绳碎布,是幼儿所用。
祂走过旧秋千,长睫染了鲜丽的流光紫,似一篇姗姗来迟的雪中春信。小热风扑面而来,忽然垂下一穗紫藤,掠过帝姬脸颊的紫印斑痕。
“嘘。”
至高神祇唇角溢出一声笑,“这小蛇仔刚回来,气都不喘,连打了两场架,累坏了,且让她睡去。”
“这伤这伤不要紧,醒来就消了。”
藤萝瀑布摇动着花穗浪海,漫过兄妹俩的肩头。
“您太惯着小殿下了。”紫藤萝帝仙叹了口气,“这样小殿下会长不大的。”
郑夙知道它说的是处决穿书者的事,这样贸然屠杀外界生魂,容易埋下隐患,从某种程度来说,郑阴萝的确是胆大妄为得很。神主有察众生之责,为了稳妥,祂的确应该阻止这种赶尽杀绝的祸事。
可郑阴萝受委屈了。
紫藤萝帝仙想不明白,神主怎能如此纵容。
虽然小祖宗傲气冲顶,无神敢惹,但神洲至高神祇的默认才是诸天听从的根基。
随后紫藤萝帝仙便听见
“郑阴萝长不大不好吗”
它愕然地忘记拂动花穗。
清虚天神主眉间也映入深深浅浅的花影,暂时掩盖了那一枚冷肃的漆黑獬豸法印,旖旎得,如同一触就碎的清凉幻梦。
“郑阴萝永远做小孩子才好,永远都需要郑夙才好。”
长大了,哥哥的手心便放不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