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向前,她望着衡逸紧皱的眉头,虚弱地笑着。
马车外蛰伏了一夜的太阳即将破云而出。
仿佛是某个平凡安逸的清晨,一切都不曾发生,连赵四扬都不曾存在过。
恍恍惚惚又坠进无限下落的梦境,无底的深渊,死亡不再是一瞬之间,它被无尽地拉长,恐惧与狂乱折磨着她,她在梦中几近疯癫。
睁开眼,迎上一双猩红眼眸。
衡逸坐在床沿,细细瞧着她的脸,她眉头隐藏的一颗小痔,鼻梁上隐约可见的细小雀斑,额头上娟秀的美人尖,下颌一道小疤痕是幼时磕坏的伤疤,浮云般流散的长发,发尾变得枯黄分叉。
她的眼睛,清澈明晰,柔柔倒映着他痴迷模样。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在她额前眷恋流连。
“遥遥……遥遥……遥遥…………”他低声呢喃,反反复复,缱绻缠绵。
遥遥的意志渐渐涣散,她又回到漆黑梦靥,无底的深渊,是衡逸无穷无尽的爱与欲望,永无止尽。
衡逸突然抱紧了她,他强劲的臂力,几乎让她窒息。
“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遥遥沉默无言,静静看着明黄的床帐,晨光落进屋内,原来已经是泛着新生气息的一天。
转瞬之间,衡逸的眼神转了凛冽。
他抱着她,恨恨道:“他连死都要跟朕抢,他连死都不放过你。”
“朕不会让他好过的,到死也不能。”
“我做了一个梦,噩梦。”遥遥用撕裂了的嗓音诉说,卧寝里乍然明亮的日光,擦亮了伤疤,“我醒来,睁开眼,便看见你的脸。横逸,原来我早已无处可去。”
他的手抚过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她细致轮廓一再将他震撼。小德子压低了声音催他上朝,他低头吻着她,吞咽着失而复得的芬芳,然而思绪跳跃,长夜苦短,心火灼烧,是命运种下的偏差,教他弥足深陷,教他苦痛酸楚,教他快乐如斯。
他吻着她,所有的痛苦都令他兴奋。
遥遥回吻他,双手环住他脖颈。
横逸的呼吸越发急促,他狠狠压着她,□着她干涩的唇瓣,将她细碎嘤咛一一吞下。
天荒地老他不信,海枯石烂他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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