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不曾言语,只保持淡漠笑容。
人群又寂寥散开,规整平和。
遥遥不曾料想,待她去唤横逸,见到的,却是那般尴尬场景。
钻人心,噬人血。
屋子里氤氲着惑人的香。
白香跪在地上,衣衫凌乱,杏眼微红,却含着一池粼粼波光,横逸顶着内衬,懒懒起身来,将外袍罩在白香身上,仍细心拢了拢,擦了她的泪,朝她安慰似的笑。
那笑容灼伤了遥遥的眼,她一阵眩晕,禁不住后退。
横逸不曾正眼瞧过她,她苍白的脸色,她碎裂的心。
一眼都没有。
遥遥稳了心神,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妾告退。”
横逸微微“嗯”了一声,又将白香拉起来,温言道:“朕明日遣人来接你入宫。”
遥遥听到裂帛声,江南雪缎,脆生生撕裂,那声音妖娆妩媚,蛊惑人心。
院子里,大理菊开裂,花瓣一片片剥落,露出早已干涸颓败的蕊。
没有关系,这事情,天经地义。
她只需缓一缓,将眼泪吞下,从头来,还是遥遥。
横逸从里间走出,已是衣冠楚楚,遥遥屈膝行礼,“万岁在府里用膳么?”
横逸道:“朕这便回宫去了。”
遥遥低着头,狠狠低着头,“臣妾恭送陛下。”
横逸踏出的脚步又收回,凑近她耳边,说:“难怪小半年没在宫里见着jiejie,连朕遣人来都请不动,今儿只好朕亲自来瞧瞧,原来jiejie忙着同驸马恩爱,哪里还记得朕呢。”
遥遥抓着裙边,默然不语。
一众人三呼万岁,排山倒海似的声响,震耳欲聋。
天边乌云密布,随着圣驾远去,这一场隐蕴许久的雨终于落下,磅礴倾城。
左安仁急急忙忙上前问是何事,遥遥有些疲惫,只吩咐萍儿将人都领到自个院子里去,便径直走了。
左安仁进屋去一把将白香拉起,她身上还挂着横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