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泉听得不耐,打断她道:“且说这雨浓到底是如何死的?”
老鸨用帕子掖了掖眼角,道:“这两日阁不是生意不好吗,晚上姑娘们都早早就睡了。今日一早,我挨个拍房门叫她们起来排练歌舞,生意虽然不好,但功夫也不能落下不是?要不岂不是连个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旁人都叫我给拍起来了,唯独这雨浓不开门。
“我一开始以为她偷懒装听不见,心想着你不起床就不给你留早饭,饿你一顿涨涨记性。结果众人吃完早饭,歌舞都练了小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她起床。我就想了,这么大的动静,她即便想睡懒觉,应当也睡不着了呀,那不起床在房里干什么?于是我又上楼去拍她的门,她还是不开门,我一气之下叫来楼伙计,命他们将门撞开,结果……哎哟,造孽啊,就看到她死在床上了。”
“也就是说,在你们撞门之前,她这间屋子的门,是反栓着的?”徐松泉问。
老鸨点头:“栓得好好的。”
“那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昨晚吃晚饭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好好的。”老鸨道。
“那夜里,有没有人听到她房里有什么动静?”
老鸨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房间与她的房间不挨着。”说完她就来到门边,从挤在外头走廊上探头探脑的粉头间叫出房间与雨浓挨着的两名女子来,叫她俩进来回话。
两人均称昨晚并未听见雨浓房里有什么异常动静。
“那她可有与何人结怨?”徐松泉再问。
“雨浓这个丫头啊,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平日里就是爱占些小便宜,小偷小摸的。与人结怨或许有,但让人恨到想要杀了她那种仇怨,她定是没有的。”老鸨道。
未能从老鸨口得到什么有助于破案的线索,徐松泉心事重重地转过身,见仵作已经初步尸检完毕,忙问:“如何?”
仵作递上验尸格目,道:“回大人,目前看来,与前一位死者凝香死状相同。”
老鸨一听,失声道:“什么,跟凝香一样的死法,那岂不是也是暴毙?我这春意阁不会是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哎呀呀呀……”
徐松泉瞪了老鸨一眼,道:“便是要做法事,也得等到此案终结才能做。凝香与雨浓的房间都锁起来,不许人擅入。”说完,命人将雨浓的尸体抬走。
“什么,要等此案终结才能做法事?那若真是有什么脏东西作祟,你们一直破不了案,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大人,你破案归破案,也不能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大人!”
徐松泉本来还想和顾姚二人讨论案情,无奈那老鸨聒噪缠人,他只得先一步下楼去。
顾璟和姚征兰思索着案情,走在抬尸体的几名衙役后头。尸体被抬过走廊时,姚征兰耳尖地听到有两个围观的粉头用帕子掩着嘴小声议论:“诶?那枚华胜不是凝香的么?”
“是呀。雨浓这个死性不改的,连死人的东西都敢偷。”
“诶?你说会不会就是因为她偷了凝香的东西,所以凝香回来找她索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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