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家听到兰茉的顾虑,笑着解释,“呵,我以前当过兵,受了伤才转行到医院工作。”
“老太太怕你们担心,不让我打电话,我还是偷偷通知你们了。”
“也很久没回来了吧,这地方变化还是很大的,你看这公路,宽了一倍不止。”
兰茉听了她的话,果真把注意力转向街边——十年过去,这小村子的变化确实是翻天覆地,小时候曾经走过的石子路,早就被水泥沥青覆盖,找不到一点当年的影子了。
俞帆问,“梁姐也是本地人?”
梁管家答,“是,高中毕业就出去当兵了,后来都在外地,也是从医院退休了才想着回来,正好就遇到老太太招人,也算是我回来的第一份工作吧。”
兰茉说,“那真是很有缘分,这些天谢谢你照顾我妈妈了。”
梁管家答,“哪里的话,太太客气了。后面这两个小帅哥,不介绍一下?看起来都很文静呢。”
兰茉笑了一声,“那介绍一下吧,高的那个,他儿子,江晖。白的那个,我儿子,易涯。”
易涯炸毛,“什么叫白的那个啊!我不白!”
兰茉附和他,“好好好你不白,就是反射了洁白的月光,所以看起来白。”
易涯哼了一声,自顾自看着窗外生闷气。江晖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一言不发,是他在车上惯有的姿态。
两位母亲聊起儿子来话题源源不断,从出生讲到现在,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分享小时候丢人的糗事,听得后面两个孩子本人面红耳赤。
“哎呀,涯涯小时候漂亮得和小丫头似的,我就去影楼照了几套穿裙子的照片,他可喜欢了,叫他脱都不肯脱呢!我现在还珍藏在……”
易涯跳起来敲击兰茉的椅背,“妈妈你好烦!不许讲了!不许讲了!”
“你也不许笑!”
易涯一转头就看到江晖憋笑的侧脸,羞愤不已,扑上去就捂他的嘴巴,用力过猛,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后座上。
易涯顺势趴在他胸前,对这个枕头还挺满意的,“哎,挺不错的,就这么睡吧。”
江晖没有回应。
入睡过程中,易涯晕晕乎乎抱怨道,“你心跳好吵啊……能不能叫他安静一点。”
江晖尝试靠自己控制一下,结果显然是不能。
他又翻了个面,从左胸口移到右胸口,心脏震动的声音稍微小了些,吵还是很吵的,但是不影响他睡觉,反而还有些安眠的作用。
抵达医院,从江晖身上起来的时候,易涯发觉大腿内侧稍微有点异物感,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段时间后的感觉。
江晖下车后走在他前面,走得飞快,一个转角过去人就不见了。
易涯感到莫名奇妙,先跟着妈妈做直梯上了病房。
外婆被安排在单人病房,有专人看护,房间里整洁干净,床头的花瓶里插了几束鲜花,屋内气味芬芳宜人。
见他们来了,老人放下手里的书,第一时间张开双臂面向易涯,喊,“来,涯涯给外婆抱抱,想死我了!”
易涯很听话地凑上去,搂住外婆,白嫩的脸颊蹭过外婆的脸,又抱住外婆亲了一口,甜甜地说,“我也好想外婆。现在还疼不疼?伤到哪儿了?”
外婆本来有点疼,外孙以来就甜得不疼了,“哎哟,我们涯涯好香!不疼不疼,就是想骗你们过来看我。”
江晖这时才进病房,正好撞见易涯抱住外婆撒娇。
易涯和长辈撒娇的时候又是另一个样子,比平时还要软很多,尾音带着钩子,勾得他心里痒嗓子干。他想,如果易涯这么软地和他说话,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所有的要求,有理的无理的,不可能也要想办法变成可能。
他刚才是真的没办法,总不能硬着来见外婆,才到厕所去飞速解决了一下。
肢体接触是最直接的刺激,和心跳一样,怎么忍都克制不了,再多次也无法习惯,反倒是越来越敏感了。
江晖走到病床边,发现外婆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稍微放心了一些,“外婆,您感觉怎么样?”
“没事没事,咱小晖都长这么高这么俊了,过来外婆好好看看。”
外婆一边抓住江晖的手,一边搂着易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什么痛啊疼啊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江晖在原地不动,易涯拼命给他摆表情,又是眨眼又是嘟嘴的,像是在传递什么讯息。
易涯被他的愚钝打败,“害,你怎么那么傻!外婆要看你,你蹲下来!”
“哦,哦哦。”江晖呆呆地蹲在了床边,露出一张脸凑近病床给外婆看,像是宠物店里等待主人领养的小狗。
挺傻的。
易涯被他的呆样逗笑了,“哈哈哈,外婆,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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