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涯沉默了许久。
“你是小学生吗?”
江晖不理解易涯的意思,搂着他蹭,向他求一个解释。
易涯累得要命,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小学生,才爱欺负喜欢的人。”
江晖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太笨了,只能这样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我也很笨,只能这样吸引你的注意力。”
“你才不用靠这个。”
易涯用尽最后的力气翻了个身,不再和江晖面对面对峙。
“嗯?那靠什么?”
江晖从背后抱住易涯,胸膛贴着后背,正好能把易涯整个人笼在怀里,微弱的omega信息素在四周徘徊。
他有意地加大了拥抱的力度,想要易涯的回答。
易涯迷迷糊糊地说,“靠脸。”
江晖的神情变得复杂,贴着易涯柔软的发丝,语气低落,“涯涯,你喜欢我的脸吗?”
易涯有些生气了,“废话!谁不喜欢你的脸?”
这么无聊的问题,阻碍他睡觉!
“我。”江晖说,“我不喜欢。”
他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易涯稍微清醒了一些,捉住他搂在腰间的手,握紧了,“为什么?”
“我长得很像他。”
空气陷入了沉默。
说出口后,江晖后悔不已。
这么美好的夜晚,不该毁在自己一时冲动的抱怨上。
“对不起……”
“不像。”
易涯的嗓子里又干又疼,可他还是忍着疼加大了音量。
“你才不像他,一点都不像。”
这个他是谁,两人心照不宣,也不愿提起。
“不过,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你很像……”
“嗯?”
相对江晖来说,易涯只是一个普通人,七小时以上的睡眠是必要的。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持续了两三个小时的体力劳动到后半夜,能量早就消耗殆尽了。
易涯没再继续回答,把疑问留给了江晖。
又过了很久,久到呼吸都变得沉绵之后,江晖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一个非常微弱的声音,像是梦呓。
“像,我的男朋友。”
在这个被爱与温情浸润的夜晚,江晖做了一个决定。
他注定无法选择自己血缘上的父亲,也注定无法摆脱这张和他有着70%以上相似度的五官。
江连城不爱他,否定他,生他下来只是为了获得alpha腺体的载体。
他也曾不断地憎恨自己,否定自己,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没有资格爱人,也没有资格被爱。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尝试爱自己。
他的出身,是诅咒,也是馈赠。
他偏要凭着这副不被祝福的身体,活出一个与早已定下的命运截然相反的人生。
larsson教授看过江晖的腺体检测报告,大惊失色道,“晖,你做了什么傻事?”
“噢,我似乎应该换一个说法。”教授的面容恢复以往的平静,“yiya小甜心现在还好吗?”
江晖面不改色道,“挺好的。”
larsson说,“好的,既然你能够在一周之间恢复到b等级的状态,疏通手术也可以免去了吧?”
“不行。”江晖说,“我已经约好时间了。教授,这个手术的失败率很低,您不用担心我……”
“如果我能在一周之内让你恢复到a呢?”
江晖想都不想,“这不可能。”
larsson失望地摇摇头,叹气道,“好吧,晖,我明白了。我在你眼里就是如此的无用的糟老头。”
江晖哪敢这么认为,“不,老师,我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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