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戚捏碎了手裏的杯子,好好的瓷杯在他手裏被碾碎成了粉末,他嗤笑道:“现在这是陆大人的工作,接下来我和殿下就静候佳音了。”
陆清衣不冷不淡,“嗯。”
他们进了村子,村裏人看到穿着轻甲的卫擎恨不得立刻就要跪下求饶,诚惶诚恐的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卫擎默默记住他的反应,只说想要在村子裏借住一晚。
过了一会儿,满脸沧桑的村长带着儿子过来接待苏郁白一行人。
他们似乎很害怕,见陆清衣等人气势不凡,差一点腿一软又跪了下去,被男人皱着眉拦住。
“不必拘礼,把房间收拾好便可,明日卫擎会给你们住宿费。”
村长哪裏敢提住宿费的事,领着他们去了村裏唯一还算完整的房子。
稻草混着泥土盖成的屋子没有那么结实,被水冲过都有些破破烂烂,但就是这样的危房也有人住着。
村上家地基打的高,弄了好几层臺阶,这才幸免于难。
他们的屋子也不算多好,一看也是家徒四壁的水平,只是和村裏其他人相对比稍微突出了一些。
“大……大人,咱们这只有土炕,大家一起睡的,总共三间屋子,您看……可以吗?”
村长儿子已经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了,这样的环境哪裏有达官贵人愿意睡啊?
人家的屋子裏都是点着熏香,有丫鬟伺候着,一间房都比他们全家都要大了,地上铺设的地毯把他们卖了也买不起。
从收拾屋子给到他们介绍房间,村长儿子害怕的满头冷汗,唯恐贵客一个不高兴就让士兵把他的头砍了。
陆清衣和晏修戚看完了倒是没什么反应,侧身询问苏郁白的意见,“小少爷愿意将就一晚吗?”
“就这裏吧。”苏郁白对环境没有太高的要求。
村长儿子只是种地的平民百姓,从来都不敢抬头打量贵族老爷们,对于苏郁白他们这一行人也没敢多看,低着头话都不敢多说,只註意到两个气势骇人的男人。
听到苏郁白说话才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一袭白衣的青年面容清冷,始终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静静的站在那裏。
另有一位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眉宇间带着几分慵懒和冷漠,身上的煞气很足。
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护在少年身边,分明是把他捧在了主位。
晏修戚没让苏郁白睡在泛黄的被褥上,让手下将他们带的几床毯子拿了过来,一个铺在炕上,一个充当被子。
他们这水源浑浊,暂时不够用,没有条件洗澡,晏修戚用热水帮小皇子擦了擦脸,剩下的水倒进洗脚盆裏按着苏郁白的脚放在裏面。
晏修戚练武很勤奋,手上也有粗糙的茧子,和少年常年不见天日的白嫩脚背形成鲜明的对比。
敏感的地方被男人握住,苏郁白很想把腿缩回来,可惜力量悬殊,抿着唇坐在床边,垂下的眼睫不安的上下轻颤。
他看着蹲在腿边的晏修戚,手指扣紧床沿小声道:“我可以自己洗的。”
男人不紧不慢的握住他的脚腕,用一旁准备好的毛巾擦拭上面的水渍,不动声色的看着苏郁白缩回自己的腿,可怜兮兮的往后挪动了几寸。
小皇子被男人炽热的视线看的耳根发烫,脸颊微红的被晏修戚捉住小腿,手掌按在他的身侧,俯身亲吻了一下侧脸。
“殿下是不是忘了,你也是我的。”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他,幽深的目光让人心惊肉跳,漂亮的小皇子被晏修戚打上了所有物的标签,自然是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应该由他安排。
晏修戚见苏郁白乖乖跪坐着没有反驳,又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殿下好乖。”
男人按住少年的腰低头深吻,迷蒙的雾气在眼眶裏蓄积。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时,木质的门框被人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
晏修戚放开对少年的桎梏,面色不善的看向已经一脚踏入门内的身影。
洗漱过后的陆清衣站在那裏,脸侧的头发大概是洗脸的时候被打湿了,垂在额前,清冷俊美。同样有些潮湿的眼睫在脸上落下一片翩跹的影子,正抬着眼不冷不淡的看向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我今晚要睡在这。”他另一只脚也跨了进来,语气自然似是在下达通知。
平民百姓家一般孩子多,土炕也做的很大,挤一挤四个人都能睡,三个人休息自然也不在话下。
晏修戚用毯子将苏郁白裹住,不发一言的冷眼看向陆清衣,身上一片肃杀,他现在是真的很想把陆清衣给刀了。
陆清衣侧身躲开一步,盛着水的木盆从他身边重重砸了出去,掉落在门外,回过头时晏修戚已经挥拳攻了过来。
看着两人几乎要看不清的身影,苏郁白才发现原来陆清衣也是会武功的,看他的灵活程度似乎还不低。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人攻击一个人躲,拳头在空气中带动着拳风发出声响。还好村长一家把房子让出来自己去别家借住了,不然闹出这么大的声音肯定要被吓得失眠。
直到陆清衣的嘴角被砸中,淤青了一块流出血后,怒火中烧的男人才放过他,站在原地冷冷道:“理由?”
“只有你们这裏是干凈的。”
陆清衣冷淡的看了晏修戚一眼,就算被打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绕开对方就要上床。
先不说被褥的问题,那一小队骑兵睡一个炕肯定是睡不下的,除非像码货物那样摆几层,想也知道人不能那么睡。
挤在两个房间还得有人打地铺才能勉强睡下,如此一来就没有了陆清衣的容身之处,总不能让他和卫擎手拉着手贴在一起睡觉。
他找过来的态度太过理直气壮,他又不怕晏修戚的淫威,赶也赶不走。
晏修戚的凤眼裏压着一团火,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了,就在苏郁白以为他会控制不住情绪发飙时,又见他一点一点把火气压了回去,冷着脸勒令陆清衣离小皇子远一点。
陆清衣可有可无的应了。
在男人出去洗漱的这段时间,苏郁白抱着毯子缩在床头,而陆清衣则坐在床位,漆黑的眸子神色淡淡的盯着他瞧,光明正大的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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