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世子刚来京城的时候很多贵族子弟表面对他恭敬,实则暗地裏嘲笑他是边疆过来的土包子。
男人一身肃杀之气,不知酒要温了才好喝,也不知京城哪处画舫裏姑娘弹琴最好听。
与这些自幼养尊处优的官宦子弟们玩不到一起,隐隐还有被排挤的迹象。
大家顾忌着南阳王的身份愿意给他几分薄面,可季师南如今还未娶亲,又正值壮年。
以后的爵位家产是给不知道哪裏冒出来的季长青,还是给未来的嫡子也未可知。
直到几个行事乖张的世家子被同样脾气不好的季长青狠狠揍了一顿,差点断去双腿,对他的态度这才小心翼翼了起来,不敢再随意得罪。
季长青对众人的态度不屑一顾,倒是没觉得哪裏过的不舒服。
这群软绵绵的酒囊饭袋,比军营裏的刺头可要好对付多了。
向来都是他指使别人的份,如今还鲜少有人敢对这位京中一霸颐指气使。
季长青垂下眼,也不做声,默默多看了苏郁白两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放在桌子上的拳头都捏紧了。
“长青,这位是我邀到府上小住的贵客,你可要以礼相待。”
季师南怕季长青犯起浑来把小皇帝也给揍了,笑着敲打了他一番。
季长青动了动喉结,目光从苏郁白那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上移开,慢慢看向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他扯了扯嘴角,微沈的声音淡淡道:“这还是第一次见您带人回来,我只会舞刀弄枪,也不懂得照顾人,要是哪裏冲撞了可不要怪罪。”
季师南面色不改,笑瞇瞇道:“那长青就慢慢学,以后相处的日子怕是不会少。”
见苏郁白吃东西的动作慢了,季长南忍不住轻笑出声,心情颇好,一人将桌上准备的酒水饮尽了。
被扶下去休息时,酒意微醺的季师南还不忘对苏郁白道:“堰竹小苑环境最好,也不易被人打扰,暂时委屈你住在那,待会我叫下人引你过去。”
苏郁白目送着他离开,忽然听到身边的男人冷笑。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
苏郁白也不怕他,转身瞪了季长青一眼,“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他?”
季长青:“……”
他脸色古怪的变了变,身侧握紧的拳头松开又合拢,深邃的眉眼紧皱,盯着苏郁白半晌没有说话。
看上去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却强忍着没有拂袖离开。
苏郁白喝茶的功夫看到季长青已经三两口吃完了一碗饭,他身量极高,站起身直接将亭子的光线都遮去了一半,自己仰着头只能看到男人微凝的下颌。
季长青抿了抿唇,冷冷道:“我知道堰竹小苑在哪。”
苏郁白:“?”
对方却像是生气了,面色更加冷硬。
季长青俯身凑过来在小皇帝的发间轻嗅,像是野兽在识别猎物的气味,动作自然。似乎半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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