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白反应及时的抓紧缰绳,才没在猛然停住的那一下被甩出马背。
其他护卫的情况同样不好,一时看顾不到他这边。
季长青身下那匹黑色的马情况要好一些,但也十分焦躁地在原地用蹄子扒拉着草地。
他调转马头努力向苏郁白靠近,扣住他的腰手臂一用力,将人凌空抱到自己的马背上。
马不听使唤,林子裏的野兽也在躁动不安,大规模的四处乱窜。
季长青本来已经尽力将他的马控制住,但在被周围其他人的马和动物冲撞到后,它自己也撒开蹄子寻个没人的防线狂奔出去。
眼看着要撞上前方的树干,季长青抱紧苏郁白带着他一起从马背上跳下,摔落在旁边的山坡上,滚出去有二十米才堪堪停下。
身体在撞在山石上的一瞬间感觉到剧烈的钝痛,季长青一声不吭地全部忍了下来,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起来,低头检查怀裏的小皇帝。
他打仗练兵时不知受过多少伤,这种程度只家常便饭,上次在兵营裏被抽了几十下的军鞭也跟个没事人一样到处乱跑。
被养在皇宫裏的青年可不一样,腰细的他一只手都能环过来,身子骨又弱,哪裏能经受住这些。
他紧张的拨开苏郁白脸上被汗湿的头发,见他脸色苍白,颤抖的要去摸他的脉搏。
就在这时,苏郁白=睁开眼,喘息着小声道:“你松开些,抱的太紧了。”
他要是再不开口,就算没有被摔死,也要被季长青勒到窒息。
还被苏郁白抱在怀裏的小兔子蹬着腿挣扎,费力的想要从两人抱在一起的缝隙间钻出来。
季长青:“……”
他的胸口被踢了好几下,忍着把小兔子变成烤肉的冲动小心地将人扶起来。
两人都被摔得不轻,好在都没有大碍。
剧烈冲击下,苏郁白短暂晕厥了两秒,缓过来便好,相比起他,衣服都被划破许多口子的季长青看上去要严重许多。
刚才带着他们乱跑的马也不见了,季长青冷声道:“不用管它,只要没被野兽吃掉,它最后自己知道回去。”
这么多动物受到刺激,猎场裏明显被人动了手脚。
他们都知道此次的秋猎之行不会平静,也安排了大量人手在一旁看护,谁能想到对方这么丧心病狂,完全没有将参加打猎的贵族子弟们放在眼裏。
要么是不在乎会引起多大的后果,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季长青低头碰了一下苏郁白的嘴巴,在他的唇肉上碾磨亲吻,说话的声音裏带着恶意:“你看,季师南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只有我会认真保护你。”
南阳王府要是对皇帝有意见,早就该动手了。
原主表现出来的形象一直都是安静无害,他几乎从来不过问政事,真正需要苏郁白出面的场合,除了大大小小的晚宴,便只剩下秋猎和祭祖。
季长青知道他们主要是冲着自己来的,苏郁白最多只是顺带,但这并不妨碍他拉踩别人。
“现在是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吗?”苏郁白抱着兔子没动,在季长青动作越发放肆时终于忍无可忍,别开脸将他推开。
那么点力量对男人来说几乎等于没有,季长青冷眼扫过他怀裏的兔子,沈声许诺,“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