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有一两个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留下来的囚犯将目光黏在苏郁白的身上,但碍于他身边还有一个拿着警棍的狱警,一路上走的还算平静。
狱警推开其中一间牢房的房门,裏面是个四人间,布置的很冷清,除去一两件衣服几乎看不见有人活动的痕迹。
“前面两个区域一般没什么人员伤亡,住的也比较满,二区没有其他房间了,你暂时只能凑合住在这裏。”
但不死人也不代表就平安无事了……
不知为何,苏郁白感觉狱警看向他的眼神好像有些惋惜。
他品味了一番那话裏凶残的含义,捏着衣角小声问道:“我有什么需要註意的吗?后面的几区都很危险?”
通常把囚犯送到牢房后狱警就该走了,但估计是对他起了怜悯之心,狱警也愿意多叮嘱几句。
“区域的危险程度不是按数字来算的,你暂时不用管。至于这间牢房的其他犯人,尽量离他们远一点吧……”
猛兽都有自己的地盘划分,狱警也不知道苏郁白的下场会怎么样,只希望他能不要太倒霉,被囚犯们欺负得太过。
苏郁白长着一张明艷漂亮的脸,气质却很干凈,毫无攻击性。
狱警也不清楚他这样娇弱如同菟丝花的外表,在满腹破坏欲的囚犯面前到底算好还是算坏……
阿裏克回到牢房时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他有些烦躁地磨了下后槽牙,哼笑道:“狱警不会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带了什么人过来吧?”
在他身后走进来的男人面容俊美,气质冷漠禁欲。
如果不是身上穿着宽松的囚服, 他看上去可能更像是坐在会议室裏的精英总裁。
被关到监狱裏也不是让他们来享福的,除了短暂的放风时间,囚犯们也需要一定的劳动改造。
加上这裏环境又不好,两人出去走了一圈身上都是薄汗。
阿裏克嘀咕了一声,没想太多,从架子上扯了块毛巾率先进了浴室冲澡。
监狱裏是都四人间的上下铺,有点简陋,但大小还算宽敞,大男人睡在上面也不会觉得挤。
三御皱眉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往自己的床位走了两步,刚掀开帘子,男人的动作便立刻顿住。
他离开时打理整齐的床单被人弄成皱巴巴的样子,头发乌黑细软的少年蜷缩着身体睡在上面,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
狱警还真给他们塞了一个人进来……
在陌生的环境裏一点都不设防,这让他有点怀疑少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将对方叫醒,冷淡的眸色几经闪烁才慢慢归于平静。
苏郁白似有所感,迷迷糊糊的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吓得抱紧被子缩到了墻角。
“你坐在这裏干什么?”
少年的声音有点委屈,男人放下手裏翻了不到一页的书,淡漠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对方半天没说话,苏郁白把被子紧紧抱在怀裏,下半张脸被挡住,只露出一双明亮干凈的眼睛。
三御语气冷淡,“你还要抱着我的被子到什么时候,难道分辨不出来上面有其他人的气味?”
见苏郁白神色迷茫,他又不冷不淡的补充了一句,“你现在睡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