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在柴房还有马棚里干着最累的活,到最后也只有几碗白饭。
事实上,就奴隶的待遇来说,长公主府上算是最好的了。
这上京城里,哪家达官贵族家里的奴隶不是一茬接一茬的换,被主人随意砍杀不说,连其他下人也会抱团欺负他们。奴隶,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只是一件损耗物品罢了。
青阳国已经烂到了骨头里,天灾人祸不说,每年还会征收极其高昂的赋税。
上京城内一片繁华,城外却是饿殍遍野。能吃饱饭,在这样的一个年代里已然是天大的恩赐。苏郁白见邬长慕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只有两套换洗的单薄衣物,摸着还很硌手,
他不大高兴的让府里绣娘给邬长慕准备几套御寒换洗的衣物,但是考虑到男人的身份,不能太特立独行的给他置办锦衣玉袍。最后只让绣娘送来了两套黑色束腰的外套,和练武师父的衣服款式差不多。
但是肩宽腰窄的男人穿上去比起旁人来,要格外帅气一点。
邬长慕换好衣服动作自然的将苏郁白抱起来掂了掂,点头道:“活动自如,面料也很舒适,多谢世子殿下赏赐。”
在身体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被突然袭击的苏郁白吓得赶紧抱住男人的脖子,漂亮出尘的小脸微微皱起,长发如墨披散在身后。
“你、你快放我下来!今日还要去给母亲请安,邬长慕!你要是把我衣服弄乱了,我就砍了你的头!“
小世子委屈极了,好不容易收了一个高大威武的奴隶,可偏偏这个奴隶一点也不听话。老是想跟他抢床也就罢了,还总是擅作主张的亲他。别家贵族公子后院里面也没有这样的。
邬长慕将他稳稳放下,抬手理了理苏郁白的领口,英俊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世子殿下的衣物本就是我帮忙打理穿上的,若是乱了,长慕再给你穿好便是,何必要砍了我的头呢”
他低头在苏郁白的耳侧喷洒着热气,声音压的很低:“若是没有我,还有别人可以将世子服侍好吗”苏郁白看了眼远远站在门外守着的护卫,故作威严的对坏奴隶道:我的知道吗”小世子的年纪尚小,府里又养得好,虽然看着纤细,主要是因为他骨架小,身材其实算不上有多瘦弱。
每晚抱着他睡觉的男人深有感触,手掌掐上去身体都是软绵绵的,若是抱着紧了,还会被小世子嫌弃太硬。
此刻苏郁白鼓起腮帮子上的软肉,漂亮清澈的眼睛里像是盛着一汪清泉,瞪人的模样看着不凶,倒像是一位对着主人撒娇的小猫
邬长慕对这样干净漂亮的小世子毫无抵抗力,他心甘情愿的为小主人弯下脊梁,半弯着身体轻笑着说
只是奴隶保留了一点私心,一边讨好着他的小主人,一边愉悦着自己,苏郁白抬起头盯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看了片刻后,双手将男人推远,偏开脸不去看他。
压在脸上的手指比自己身上皮肤不知道要柔软了多少倍,邬长慕顺着小世子的力道站直身体,垂在邬长慕顺着小世子的力道站直身体,垂在身侧的手掌无声搓揉着拇指和食指的关节处,眼神幽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公主的身体不大好,除了过节的时候会去宫里小住几日,平日里深居简出,大多数时候是不大出面的。整个京城里除了小世子,再找不出第二个可以随时拜访长公主的人了。瓦上的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门窗木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苏郁白推门进去,邬长慕紧跟在他的身后。
屋内燃着淡淡的檀木香,略施粉黛的长公主靠坐在床头,笑吟吟的招小世子上前。她像是没有注意到苏郁白身后,身材高大,相貌粗犷俊逸,存在感极强的邬长慕。和这天下所有普通的慈母一样,问了一些苏郁的课业,又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娇贵漂亮的小世子容貌大多遗传自母亲,两人坐在一起宛如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邬长慕对貌美的长公主殿下并无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皱着眉看了她两眼,转而看向笑吟吟的小世子,抿紧了嘴唇。
长公主需要多做休息,苏郁白坐了一会儿便到了平日里离开的时间。
守在门外的侍女知画已经掀开帘子进来提醒他们了,正当苏郁白准备带着男人一道离开时,忽然被长公主叫住。温柔婉约的长公主看了一眼默不作声淡定从容的邬长慕,温和的拍了拍苏郁的手背。
“我儿先去外面等一会,既然是郁白喜欢看重的手下,为娘的总要了解一下有什么过人之处,放心,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也不会欺负他的。”
看到小世子脸上有些紧张的神色,长公主殿下温柔的笑了笑,揉操儿子的头让知画带他出去。临走前,苏郁白暗暗的瞪了一眼邬长慕,明显是害怕奴隶在他的母亲面前口无遮拦。
邬长慕好笑的回看了他一眼,站在离床榻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等待长公主问话。
长公主看了他一会儿,“你就不好奇,我想说些什么吗”邬长慕看了眼精神不错的长公主,皱着眉道:“殿下的身体似乎不大好听了邬长慕的话,长公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声笑了笑。
“果然瞒不过你,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