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不就是失眠症吗,至于整得这么文绉绉嘛。
“我事业成功,爱情也算圆满,”吉田义司紧了紧掌中爱子的手,“但是我遇到爱子的时候还是太晚了,我太老了。”
望月秀知越听越糊涂,这和失眠症有什么关系,我不是来吃狗粮的。
“所以我希望......一次就好,”吉田义司呢喃道。
什么一次就好?你声音太小我听不见,望月秀知感到莫名其妙,一脸问号。
终于,吉田义司还是鼓起勇气,闭着眼睛大声吼道:“我希望在我翘辫子蹬腿之前,能够和爱子来一发!!!”
来一发!!!
一发!!
发!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吉田义司刚毅果决,吉田爱子一脸娇羞。
而望月秀知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艰难地扭转着僵硬地脖子,看向身旁的老叶——说好的失眠症呢?!合着您老说的睡不了觉这个意思呀?!
“做得到吗?”老叶问道。
店里不是没有来过雄风不振的病患,但那些都是被声色短暂掏空的中年男子而已,像吉田义司这么大年龄的古稀老人,望月秀知也不敢下手呀。
一个不好,还没来得及干正事,就成佛了。
吉田义司见望月秀知没有回答,迅速将一叠万円现钞摆到桌上,“这一百万円只是定金,无论成败都归您所有,如果事成,另有重谢!”
说完,双手扶膝,坐着给望月秀知深深鞠躬,身旁的爱子见丈夫如此,也同样鞠躬行礼。
“不用这样。”望月秀知连忙躲开,上前将吉田义司扶起,“我先看看你的身体状况吧。”
说着装模作样帮吉田义司做体察,暗地里打开【望诊】,认真扫视起他的身体状况来。
——相当不妙呀!吉田义司的体内脏器都已经开始衰竭,有些甚至即将停止运作了。
在望月秀知的视野里,吉田义司整个上半身基本都是严重警告的深红色,某些地方还透出森森寒意的黑色。
“你知不知道你命不久矣啊!”望月秀知单刀直入。
按照他的判断,吉田义司这身体最多再撑半年,“如果你还想要强行行房的话,今年东京的红叶你怕是见不到了。”
“也就是说,我还是能够来一发的对吗!”吉田义司捕捉到望月秀知话中的语病,他是有能力帮助自己重振雄风!
“为此你连命都不要了是吗?”
“我早就知道自己余命无几,与其在病榻上苟延残喘垂死挣扎,还不如趁自己四肢轻健,把正事办了。”吉田义司双拳紧握,暴起的青筋在手背上逶迤蜿蜒,“但是我不行啊,无论如何也...”
他突然跳起,一把抓住望月秀知的衣服下摆,跪着哀嚎道:“望月医生,望月医生!帮帮我!不然的话,我死不瞑目!!”
一时之间,望月秀知被吉田义司这悍不畏死的气魄所慑,居然愿意耗费寿命来换取一时的欢愉,这就是所谓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一旁的吉田爱子也俯身跪下,土下座道:“请您,妙手回春。”
“如果你有把握,就试试吧。”身后的老叶劝说道,“这间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吉田桑也签署了文件,就算他出现什么意外,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望月秀知的视线在吉田夫妇之间徘徊,又看了看桌上的福泽谕吉,双手掌心摊开在自己面前,
“我明白了!”
——顺便把失眠症也治了,这一觉睡下去就不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