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见角落里堆着的药材。
“慢着,你亲自带人去码头,将那些囚车……不,将那些老弱病残安置在驿馆,请医师诊治。”
霍去病领命欲去,却被卫青叫住。
“传讯主公,就说……”
望着霍去病远去的背影,卫青又转身对随行军需官道。
“就说乾都的火,该熄了。”
他指尖抚过腰间玉佩,那是苏夜出征前赠他的信物。
日头爬上宫墙时,最后一处火场也被扑灭,卫青站在太傅府废墟前,望着羽林军士从灰烬中扒出的半片《礼记》竹简。
竹片上的小篆被烟熏得模糊,却依稀可见“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八字。
他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在横州闲暇之际,在稷下学宫听到管仲老先生的讲课:“治国如烹小鲜,火候不到则生,火候太过则焦。”
如今这乾都城,倒像是被架在文火上煎熬了百年,终于有人掀了锅盖,让积郁的蒸汽散了个干净。
“卫帅!”
“在码头发现这个,里头藏着……”
后方冉闵策马而来,双刃矛上挑着个黄巾军遗落的头盔。
“藏着半块虎符,与您腰间那块……”
他忽然压低声音,指了指卫青腰间的半块青铜虎符。
卫青按住腰间虎符,触手温润的青铜纹路让他心头剧震。
他忽然明白孟章为何要烧毁官邸——那些藏在密室的地契、藏在夹墙的账册、藏在祖坟下的金砖,此刻都成了飞灰,而活着的证人,正被羽林军“请”进驿馆喝茶。
“传令三军。”
“即日起,乾都九门由羽林军接管。凡有闹事者……”
卫青翻身上马,晨光为他身旁的羽林骑镀上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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