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咀嚼着这八个字，感觉似乎理解了，但又似乎不得要领，于是她请教季良。

季良道：“就用我们这次行动来说明。我们的进度是缓慢的，一层楼没几个房间却搜了近40分钟，现在又坐在这里歇着。你也许会说，我还没觉出累啊！完全可以再来一层或者两层在歇息。那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首先你要明白，劳累其实是一个身体对与意识的警告信号，说明你的状态已经完全跌落出了最佳。为什么非要等到感觉到明显的劳累了才歇息？这里其实涉及一个人类共有的通病、事件急迫感。不自觉的想要迅速将手中的活计结束，去做一些舒适的、愉快的事。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出生入死，有性命危险，早点结束，心中就踏实了。”

“季哥，细细一想，自己心里确实有这种急迫感，可如果不是你点出来，我根本不会意识到。”

“趋吉避凶，人的本能。你没有系统的学过战斗的艺术，没有留意这类细节很正常。”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宁慢毋快、爱护自己的体现。始终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关键时刻才使的上力气。而且处于最佳状态，自己心里也更有自信。”

“没错！我个人认为，无中生有的自信那叫狂妄，真正的自信是通过不断的胜利积累而成的。你年岁轻轻就成为香格里拉总公司委派的业务代表，在专业方面应该也是很有自信的，也是取得了骄人的成绩的。那么你就应该明白准备工作的重要性，一边做工作，一边积极准备，始终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不断的攥取胜利。战斗，同样需要这样的一个心态，正是因为有着更为极端的‘不成功、则成仁’的特性，它才愈发是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笑傲的舞台。”

“季哥，你说，我有可能成功吗？”

“当然，成功过的人总是更容易成功，因为他/她已经具备了获得成功的基础素质。俗话说，物以类聚，我选择了你，其实就是某种程度上的肯定。你需要的是一个成长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啊，否则我们这些苦练多年才取得了些成绩的，老脸该往哪儿搁？”

季良最后这话把刘燕抖乐了，这还是她自浩劫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说实话，她现在对季良感觉蛮不错。她能感觉的出来，季良是诚心实意的带她入行，像师傅对待徒弟那样，而不是当做随手可丢弃的工具。

歇息了约20分钟，季良站起身，笑着说：“真是扫兴，我们在31楼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怪物上来打个招呼，看来它们现在都混的不错，没什么兴致吃晚餐。走吧，我们去30楼。”

“季哥，那些怪物吃饱了就不动窝了？”

“是的，大多数都有着这个动物特性。在很多时候，这个特性或许能救人一命。就是所谓的，我不需要比怪物跑的快，比你快就好。又或者，推你一把，绊你一下，安全问题就解决了。”

刘燕又笑，季良的嘴巴是有些刻薄，但并不让人讨厌。相反，听着生动有趣，细一想又不乏真知灼见，听个哈哈笑也成，记在心中收益更大。

季良又道：“怪物们具有野兽特性，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我们不会看到丧尸大军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的情景，它们都藏匿于阴暗中、房舍里，从而根本无法判断其数量，又或类别，甚至反会因为表面上的平静而掉以轻心。然后，一个只有一条独街、这头可以望到那头的路边小村，就可能成为百十多个武装到牙齿的人类的葬身之所……”

刘燕按照季良的描述一想，不由打了个寒颤。这话刘燕是真听进去了，且在日后，让她和很多人不止一次免于悲剧式死在不起眼的小山村里。

边给刘燕补课，边逐层扫荡，从31到25，竟然毫无收获。

季良看了看时间，便招呼了刘燕返回32楼，他是没问题，不过刘燕已经状态下滑，毕竟每搜索一个房间，精神都是紧绷的。而且刘燕获得了很多信息，也需要静下来慢慢消化。于是，季良让刘燕看家，然后带着柳青继续扫荡。

柳青是参加过城市反恐实战的，倒是不用季良从头补课，不过她身上也有着一些已经养成的、不太适合新环境作战需求的毛病，不像刘燕，白纸一张、容易塑造。

对于柳青，季良采取的是实践体验的方式，让柳青自己去感受和发现问题。需要的时候再点一下，他认为这样远比滔滔不绝的授课更有效果。

从23层开始，肉戏来了，尚未进入走廊，便闻到极为刺鼻的恶臭，季良拉住柳青，递给她一个呼吸滤器。这不单是臭的问题，而是这臭息有毒，吸入的多了，不但对身体有害，还容易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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