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没回答。
舒香浓失望地撇撇嘴。
她站起来,手指钻耳朵时打量周老师的家——素雅干净,书很多,就是老人不太喜欢开灯,房子幽暗寂寞。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不太来她家玩。
舒香浓想起正事,忙从口袋里掏到事先准备好的一大卷零钱递过去。“我本来想给清州捐钱的,但是没赶上,既然你就是清州的那我捐给你吧!”
终于男孩身体颤了下,缓慢地抬起头。
目光相接,舒香浓打了个寒颤。
他有双深黑的眼瞳,温沉安静,被他看着,浑身都感到点寒湿。秀气又让人有点敬畏的脸。
她想起了学校严厉的副校长。
舒香浓退后一步,但很快又一停顿——这双冷漠的眼睛,没声没息地落下了眼泪。
“你,你怎么哭啦!我……你不要哭啊。”
舒香浓吓得手足无措。
舒香浓回到家,舒展和唐芸还在感叹清州的事,她不敢让他们知道她把隔壁小孩弄哭了,所以偷偷摸进自己房间。把衣柜里把母亲替她收纳好的玩具通通倒出来,扔了一地,从中挑选了好拿又好玩的,藏在裙子下。
摸回隔壁。
男孩已经没流泪,靠墙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
她把玩具静悄悄码他腿边,后退。
“你别难过了。”
她看看门口,对他说:“一会儿要过来我家吃饭哦?但是别吃红烧肉,我妈做菜特别难吃,你得吃我爸做的。不过别担心,到时候我会给你夹,我夹哪个你吃哪个,其它的千万别动。”
她挥挥手说“走了”,然而到门口回头,也没见男孩理她一下。
舒香浓有点挫败地叹了口气。
这还是第一次,会有男生对她爱答不理。
平时哪个不是跟哈巴狗似的围着她。
夜晚唐芸和舒展做了一桌子清淡的菜。
男孩坐在那,不说话也不吃饭,大人们怎么哄都不说一个字。舒香浓一晚上都关注着他,虽然对方不领情,她还是殷勤地不停照顾他、给他夹自己喜欢吃的菜。
“你吃点这个笋,不辣。”
“还有这个花鼓鱼。”
周老师慈祥地抚摸她的头:“懒懒真懂事,今年九岁了吧?”
“没,八月份才满八岁,比矜迟还小十几天。”唐芸转头喊舒香浓,“懒懒,哥哥不想吃饭你就陪他到沙发吹吹风扇,一会儿饿了再陪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