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实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眨眼,当初魏志康被盐水洗伤口不止一次,这才到哪儿?
富有痛苦不堪,趴在地上滚都滚不动,因为喊痛声音都吼哑了。后来喊都喊不出,只能轻声哼哼。
庄氏不敢看这么血呼啦的场面,直接躲进了房中。
顾秋实似笑非笑:“母亲放心,到底是伺候了你多年的得力之人,我不会害死他的。回头就让府裏的大夫来给他诊治……说起来,当初我不管受多重的伤,都是几个药童来包扎,偶尔大夫到了,也是站在旁边指点,从不亲自上手。富有只是下人,总不可能比我一个主子还尊贵。”
他侧头吩咐,“去请三位药童来,其他人不许帮忙。”
魏志康受伤时,药童包扎,也没有下人帮忙。不过,不是药童不需要人帮,而是没有人愿意帮。当然了,也可能是那些下人不敢靠近,因为伤得太重了。
富有能不能活,全看他的命够不够硬。
庄氏胆战心惊,看见重新进门来的便宜儿子,吓得往后挪身子。
顾秋实好笑地问:“母亲,您怕我?我是您的儿子,您怕谁也不该怕我呀。这可是当初您冲我说过的话,完了还让我跪好。过去那些年,我因为没有跪好被您罚了不少次,但如今我的跪姿是最标准的,这和您多年悉心教导息息相关,儿子心裏,您的份量重着呢。”
他越是尊敬,庄氏越是害怕,只觉得周围阴森森的,冷得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抖着声音道: “要是没事,你就赶紧回去歇着。”
“那不行。”顾秋实一口回绝,看了看天色道:“这已经过了用晚上的时辰,今天发生了一些事,耽搁了这么久,母亲肯定是饿了。让丫鬟送饭菜来,儿子要亲自伺候您吃。”
庄氏肚子痛得厉害,呼吸都有点喘不过来,哪裏还吃得下去?
再说,院子裏先后打了两个人,血腥味那么重,庄氏想到那样的情景都想吐,别说今天晚上,怕是往后两天都没什么胃口。
“我不吃了。”
“不行的,儿子必须看你把饭吃了才走。”顾秋实看向门口的丫鬟,“快点去送饭菜来呀,傻站着作甚?”
庄氏的贴身丫鬟,当然是看她的脸色。被顾秋实一催促,还是没动。
此时庄氏只想吃了饭后把这个煞星送走,点点头。
丫鬟这才挪动,顾秋实不满:“没眼力见儿,果然还是该换一批人,中人什么时候到?”
庄氏心弦一颤:“好多下人世世代代都是魏府的人,这一部分人很难得,把他们送走了,你一时半刻找不到那么多的人来顶上。有一些要紧的地方必须得放自己的人手,就比如厨房,如果不是对主子忠心又知根知底的下人,做出来的饭菜你敢不敢吃?”
其实庄氏这话是对的,但顾秋实要当家,就不能留着她的人,张口就来:“母亲放心,以后这些下人进出都要搜身,我也会养一堆兔子来试毒,不会让你被毒死的。”
庄氏:“……”
“可是,好多下人的家人都在铺子裏帮忙,万一他们全都撂挑子不干,生意还怎么做?下人的事情牵扯甚大,换也不能像你一样满府上下瞬间换掉。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
顾秋实忽然笑了:“母亲,身为主子还能被下人给威胁住了?天底下能干的人那么多,只要有钱,不怕请不到人。还有,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过去那些年你名为教养我,实为虐待我,我不说你就当真以为自己是慈母了?你要是不害我,这世上也没人会害我。这些人呢,必须要换,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只是告知你一声!不过你放心,回头新管事入门之后,这种小事我就不会拿来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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