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话是这么问,顾秋实心裏却明白,这一定是桂花不想去公堂上在这裏出幺蛾子,搞不好是她自己跳下来的。
果不其然,年轻的车夫一脸哭相:“她自己滚出来的。”
顾秋实居高临下看着桂花:“你想怎样?”
桂花一个女人躺在路中间,实在丢人,她因为疼痛也没什么精力说话。闻言哭着道:“我不要去公堂上,你不就是想说我偷人吗?我承认,我偷人了行不行?”
“这不是你承认就行了,我想要知道真相。现在你这哭哭啼啼又浑身是伤的模样说这种话,好像我逼你承认似的。你摸着良心说一说,成亲这么多年,我可有对你说过重话?”顾秋实越说越愤怒,“就是我让你照顾一下彭家的长辈,你没有按我说的做,反而和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两家隔壁住着却就差老死不相往来了……他们是养我长大的长辈啊!就你住的那个院子,银子虽然是我出的,可是他们俩辛辛苦苦建的,结果你干了什么?我可有怪过你一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桂花心裏害怕,身上又疼,彻底崩溃,大吼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不要去公堂上好不好,太丢人了……我求你,求你行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忍着疼痛开始跪。
一个女人卑微成这样,着实让人于心不忍。
边上立刻有老好人开始劝说:“槐树,桂花也就是在家裏没个人帮忙,所以才一时走错了路。要不就算了吧?”
顾秋实扭头瞪了过去,冲着那个中年男人吼:“刀没落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中年男人闭了嘴,也没有人再敢劝。
桂花在看到有人帮自己说话时,特别欢喜,如果帮她的人多,她可能……都还没想到好处,人就被摁了回去。
事到如今,想要说服彭槐树不告状,只能靠自己。她咬牙道:“我愿意把银子还给你,至于咱俩过不过……”
她抬起头,看见了男人冷漠的眉眼,心知两人没有继续做夫妻的可能。哪怕她早就已经做好了东窗事发后与彭槐树断绝关系的准备,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有点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失落于以后丢了一个特别信任自己的人,还是失落于彭槐树的那些银子不再属于自己。
“看你这样子,也不打算与我继续过了。咱就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
白日做梦!
顾秋实讥讽道:“不可能好聚好散。我只问你一件事,葵子真的是我儿子么?”
桂花张了张口。
顾秋实率先道:“你想好了再说。若是你还要撒谎,那到了公堂上,查出真相后,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二人。到时该打该罚,全由大人做主!”
此时桂花已经濒临崩溃,关键是她孤立无缘,孙四海嘴被堵着,眼睛还闭着,不知道是真晕还是装睡。桃花站在角落裏,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能当自己不存在,哪裏还敢帮她说话?
桂花再也没了狡辩的想法,颓然地摇摇头。
众人:“……”
虽然早就猜到彭槐树这王八的壳子有点硬,没想到竟然硬成这样。
葵子都已经快十四了,即将娶媳妇的人……也就是说,桂花在还没有嫁进门之前,就已经和人茍且,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彭槐树,这些年花着彭槐树用命赚来的银子,还让妹妹桃花给彭槐树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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