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拿着,以后我再赚到的银子,我就自己收了。要是没得花,我再问你要。”
吴粮见儿子执意,只好收了。
父子俩各自睡下,翌日亮得特别晚,外面寒风呼呼,还下着雨,站在外头风一吹,感觉都吹进了骨头缝裏,冻得骨头痛。
顾秋实起床,吴粮早饭都做好了。
家中如今只有细粮,吴粮用那个熬粥喝,他自己就能喝三大碗。
吃完了早饭,吴粮准备挖黄泥回来糊墻:“糊着好歹能暖和一点。”
顾秋实想了想:“请两个人来帮忙。”
“我自己就行,不用请人,也不用你。前两天你那么跑,肯定累坏了,歇歇吧。”吴粮说着,拿着箩筐就出了门。
顾秋实拦都拦不住。
他闲着无事,干脆把院子裏的衣裳全部都洗了挂好,这边正在晾衣裳,村口就有马车过来了,看着那华丽的深蓝色马车,顾秋实面色不变,将盆裏的水倒掉。
马车在门口停下,下来一个管事模样的婆子。三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茍,发尾用一根银簪固定。她下马车时,似乎很嫌弃自己踩着的泥地,都不想下来。
“这位小哥,这裏可是姓吴。”
顾秋实点点头:“你找谁?”
“我听说这家在二十多年前抱了一个孩子回来,可有这事?”
婆子有备而来,进村时就已经找了一个村裏人带路,此时村头的一位大娘立即指着顾秋实:“就是他。”
顾秋实扬眉:“他们是来找孩子的?”
大娘往日裏看见吴家父子是不怎么爱搭理人的,但是今天却跟变了个人似的,笑得见牙不见眼,特别热心:“大河,当年你爹是去镇上干活,回来的时候把你带来的。我记得很清楚,你身上的那个襁褓外面是一张破布,但裏面那张料子特别好,后来那个襁褓被你那个堂爷爷给要了过去。那么好的东西,肯定现在还放着。”
地上湿滑,一踩一脚泥,婆子不想去村裏到处乱窜,便吩咐那个大娘:“那你去把那个东西要过来,放心,不会亏待了你的。”
大娘是下意识讨好这些富贵的人,也想过可能会拿到好处,但真正听到人家许诺,顿时喜不自禁。
“我这就去,很快就回。”
婆子下了马车,踮着脚进了院子,嫌弃地环视院子一圈,目光落在了顾秋实身上,上下打量着。
“你知不知道自己不是这家亲生?”
顾秋实面色冷淡,没有自己即将被富家双亲认回去的欢喜。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归是我爹把我养大了,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已经死了。”
婆子点头讚同:“知道感恩是好事,证明你没有长歪。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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